他生的好看,虽然气质不近人情,大多数人都不太敢过来搭讪,但还是有小部分不长眼的独爱他这一口。
顾念寒在对付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更是惜字如金,不愿意废话,通常只说三个字:“不要”和“滚”。
这朵漂亮的刺头很快引起了角落里人的注意力,漂着黄毛的男人毕恭毕敬将他大哥的烟点上,一边飞起眉梢,目光所指顾念寒所在的位置:“大哥,你看那个人怎样。”
沙发上的男人脸隐藏在昏暗不明的光线下,缓缓吞吐出一道白烟,饶有兴趣地笑了笑,声音嘶哑:“就他了。”
虽然顾念寒酒量不错,但烈酒喝多了难免上头,他有些疲软地撑在桌子上,外面人都说什么借酒消愁,但他却不同,酒精把大脑烧的火热,神智却愈发清明,裴鹤之的脸出现在眼前,笑起来的,面无表情的,每一张都令他感到心窒,险些喘不动气。
一双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微微用力捏了捏,带着些许暧昧的力道。
顾念寒抬眉,漠然注视着身旁的黄毛男人,目光从那只脏手上掠过,言简意赅道:“拿开。”
这张脸一看就是个尤物,现在一张惜字如金讲不了好话的嘴,也不知道也床上叫起来是个什么模样。
黄发男人眼神猥琐地将他打量了一遍,一边可惜着这是大哥的猎物,一边又止不住肖想。
他笑着往酒吧角落里指了指:“美人,我们大哥想跟你喝几杯,赏个脸?”
这不是什么正规场所,这个时间段来往的不是黑户就是地痞流氓,通常有“大哥”在酒吧坐镇,周遭一定还会跟着一干小弟,通常人见到这种阵势都吓懵了。
顾念寒冷淡地瞥了他一眼,一掌拍开男人搁在肩上的脏手。
昏暗的光线下似乎见他勾着唇角笑了一下:“滚。”
这个笑容显然晃瞎了男人的脸,像是被勾走了神,怔在原地一动不动,强烈的欲望突然就从心头涌了上来,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刚刚对方说的什么话。
这么不给大哥脸色的人还是头一次见,黄毛男见软语这人听不了,干脆硬来,冷笑一声,啐了口唾沫:“能来这种地方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当女表子还给自己立牌坊,恶心。”
他话音未落,就伸手去掐顾念寒的脸,只觉得这人皮肤光滑白皙,触感一定实打实的好。
顾念寒从刚刚开始便隐忍着脾性,此时目光一厉,手指电光火石间抓住了身边果盘中的倒茶。
黄毛男还没能碰到皮肤,手腕便给人大力掐住,在空中转了一百八十度后压在桌子上,骨骼咔咔一阵响,顾念寒手起叉落,一把果叉就快准狠的扎进去。
整个举动完成不过是两秒之内,动作如行云流水。
鲜血流出,惨叫声刹那间炸开,刺得耳膜生疼。
这漂亮的冰美人冷眼看着疼的死去活来惨叫连连的男人,嫌脏地擦了擦手,也跟着啐了一口:“晦气。”
这边的骚动极快的引起周遭人瞩目,他这一声下来,似乎一语惊醒了那些躲在黑暗里沉眠的猛兽,一时间无数人从酒吧的各个角落里站起来,虎视眈眈地盯着被围在中心的猎物。
顾念寒并非是没察觉到端倪,明白这是惹上事了,只是他起身太快,站起来的那一刻只觉得一阵头晕脑胀,眼前虚晃,不得不捏着桌角站稳脚跟。
原本以为应该是简单的酒精上头,但三秒以后他便意识到不妥——这分明就是发情期来的征兆。
果真是晦气。
出门不看黄历,喝凉水都要塞牙。
发情期早不来晚不来,非要赶在这个节骨眼上来。
顾念寒下意识摸了摸后腰,空无一物,今天并没有带刀出来。他看着已经向自己靠拢过来的人,手中隐现的各种棍状物与刀柄,轻声叹:“真是要命。”
那位大哥终于从黑暗里现身,是一个刀疤脸的胖子,嘴上咬着烟,他冷眼看着站的笔直的顾念寒,笑道:“身手挺利落,来跟我兄弟们过两招?”
一时间酒吧尖叫声连连,转眼间跑的跑逃的逃,不打的空间里就只剩下了这一帮人。
酒吧的音乐声还在响,室内温度极高,此时却无端多了几丝煞气凛然的寒。
随着男人的一声令下,野兽们从房间各角扑了过来,一副要将猎物撕碎的凶狠模样。顾念寒飞起一脚将人踹入吧台,一干酒瓶应声而落,噼里啪啦摔得玻璃四溢。
暴怒声不绝于耳,顾念寒脚尖点地,闪身避过一轮攻击,刀尖顺着鼻翼划过,反手拽起凳子便将人打出去几米开外,连带着一二号人一起踉跄地倒在地上。
以他的伸手和应变能力,如果状态极佳,打扒这些人应该不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