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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ldo;有，在右边裤兜里。&rdo;

罗飞腾出手在对方裤兜里摸了摸，很快找到了房卡。然后他把对方的皮带解开抽出来，熟练地打了个扣，把对方的双手反扎在背后。他提着皮带低声命令了一句：&ldo;站起来。&rdo;

孙乾扭着身体勉强起身。因为皮带被抽掉了，他必须用双手从屁股后面抓住裤腰，长裤这才不会向下滑落。

罗飞牵着孙乾来到了1536门前，右手房卡伸进卡槽里插了一下，房门应声而开。房间里的电视机正以很大的声音播放着一部喜剧电影，空气中则弥漫着浓重的烟味。

向屋内走了几步，绕过了门口的卫生间，却见一名男子正懒洋洋地躺在床头，手里夹着根燃了一半的香烟。罗飞认得此人正是开房时登记的住客韦进章。

韦进章也看到了孙乾和罗飞，他满面狐疑地坐起身，冲着孙乾问道：&ldo;怎么回事啊？&rdo;

孙乾哭丧着脸瞥了罗飞一眼，怯然说道：&ldo;章??章哥，他是警察。&rdo;

&ldo;我操！&rdo;韦进章一下子跳了起来，他把手里的香烟往地上一扔，埋着头就想往屋外冲。可惜他刚刚跑出去两步，胸口就挨了罗飞一脚，他的身体像一只笨重的沙袋，又重新摔倒在了床上。

&ldo;韦进章！&rdo;罗飞严厉地呵斥道，&ldo;你的身份资料警方已经全部掌握了，你还想跑到哪儿去？！&rdo;

韦进章一下子蔫了，他瘫坐在床头，摆出一副可怜样为自己辩解道：&ldo;警察同志，我们就是几个朋友凑一块儿玩玩??真没犯啥大事。&rdo;

罗飞先是郑重告诫道：&ldo;到底犯了多大事得看警方的调查结果。&rdo;随后他又放缓了口吻，语气一转，&ldo;不过我今天不是为你这事来的，我在查另外一件案子。你如果好好配合，也可以算个立功表现。&rdo;

韦进章忙不迭地表态：&ldo;配合！一定配合！&rdo;

罗飞朝窗户下指了指：&ldo;你先坐过去。&rdo;那里摆放着两只单人沙发和一套茶几。

韦进章乖乖地在其中一只沙发上坐好。罗飞随手把孙乾往墙角一推，命令道：&ldo;你待在这里别动。&rdo;然后他自己也走到窗边，在另外一只沙发上坐下来。他拿出王景硕的资料照片，递到韦进章面前问道：&ldo;这个人你应该认识吧？&rdo;

韦进章看了一眼便道：&ldo;认识‐‐王景硕嘛，我们平时都叫他王八蛋。怎么了，他身上有案子？&rdo;

罗飞没搭对方的话茬，继续问道：&ldo;他是你的常客吗？&rdo;

韦进章翻了翻眼皮，似乎在心中计算了一下，然后回答说：&ldo;连这回也就第三次吧？他是好赌，但手头紧，所以也不常来。&rdo;

&ldo;那这次呢？&rdo;罗飞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ldo;他手上的钱是不是挺多的？&rdo;

&ldo;这两天一共玩了四千多块。&rdo;韦进章评价道，&ldo;对他来说可不少了。他前两次来也就玩个百的。&rdo;

&ldo;你知不知道他身上一共有多少钱？&rdo;

韦进章很干脆地回答说：&ldo;一共就是四千多块啊，已经全都输光了。&rdo;

罗飞&ldo;哦&rdo;的一声。

韦进章详细说道：&ldo;他是前天晚上过来的，一直在玩，整整熬了两天了。其实到今天下午的时候他身上的钱已经输光了，一共是四千六百块。后来他死皮赖脸地又在我这儿赊了一千块，我估计也快玩得差不多了吧？&rdo;

&ldo;你们的输赢有这么大吗？&rdo;罗飞表示质疑，&ldo;一块钱一个的筹码，两天能输四千多块？&rdo;

&ldo;这个??&rdo;韦进章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老实说道，&ldo;筹码嘛未必就是一块钱一个，具体多少钱在买的时候会约定好。这两天王景硕玩的是十块钱一个的。&rdo;

对了，反正有马仔跟着记账，所以筹码的面值只要双方有个约定就行。这么看来的话，韦进章倒不像在说谎。可是王景硕身上难道真的就只有这四千多块钱吗？这和案情明显不符啊。

罗飞凝思了一会儿，又对韦进章说道：&ldo;一会儿你照我说的去做。如果做好了，你这事我这次就先不追究。&rdo;

&ldo;要怎么做？你尽管吩咐。&rdo;韦进章一边说一边撸起袖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罗飞便把自己的计划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韦进章听完后直拍胸脯：&ldo;你放心吧，这肯定没问题。&rdo;

罗飞又拿手机拨通了尹剑的号码，嘱咐说：&ldo;一会儿马仔会带王景硕上来，你们什么也别管，偷偷地跟着。王景硕进屋之后，你们在外围警戒。&rdo;

在罗飞打电话的同时，韦进章起身帮孙乾松了绑，然后他命令道：&ldo;你去把王八蛋带过来。就说老子现在没心情，不想赊账了。让他把欠的赌债先还上再说！&rdo;

孙乾唯唯诺诺地去了。韦进章又跑回来坐在罗飞身边，两人一同等待。

过了大约十分钟，孙乾把王景硕带到了屋内。后者两眼熬得通红，走路轻飘飘的，已经虚弱不堪。但他的目光却又透出一种异样的亢奋光彩。

这个照面一打，罗飞已经知道：眼前这家伙确实是个嗜赌如命的颓废之徒。他为何会遭受众人的鄙夷，为何从一个高干子弟沦落为市井无赖，为何会欠下巨额外债??这些问题都在这一瞥之间有了答案。

韦进章首先问孙乾：&ldo;我们赊给他的一千块还剩多少啊？&rdo;

&ldo;没多少了。&rdo;孙乾拿着手里的记账本看了一眼，&ldo;他又输了七百二十块，现在借的钱还剩二百八十块。&rdo;

韦进章冲王景硕翻着白眼：&ldo;行了，先把这七百二十块还上吧。&rdo;

&ldo;章哥，我没钱啊。&rdo;王景硕向前挪了一步，讪讪地赔着笑，&ldo;您让我再玩一会儿，等我赢到钱就能把账还上了。&rdo;

&ldo;滚你个王八。老子没耐心等了，老子现在要回家睡觉去。&rdo;韦进章一边骂着，一边对孙乾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一巴掌扇在王景硕的脑后：&ldo;你他妈的还不还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