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乔眼神微动,红着脸低下头。“乔乔啊,”范培仪敛眉,别有深意道:“妈妈知道你们工作重要,不过生孩子也很重要!阿拓是权家的独子,我和奶奶可都盼着呢!”楚乔抿着唇,没有说话。其实自从结婚后,他们就一直没有避孕。这也有小半年了,怎么她还是没有任何迹象呢?她低头盯着自己的肚子,秀眉轻轻蹙起来。“说什么呢?”肩上突然落下一双手,熟悉的温度,熟悉的嗓音。楚乔抬起头,就能看到男人深邃的双眸。“你们回来了。”范培仪转过头,盯着权初若的脸瞧,“累了吧?”“还好。”权初若目光淡淡的,惯有的清冷,“我先去收拾一下。”“权姐。”楚乔站起身,有模有样的喊她。权初若微微一笑,抬手拍拍权晏拓的肩膀,吩咐他,“那个黑色小箱子里有礼物,你拿出来分给大家。”随后,她提着皮包上楼,先去换衣服。权晏拓听说有礼物,主动把行李箱打开。将里面包装好的盒子拿出来,按照标签一样样分号。他的礼物是个国际知名品牌的打火机,权晏拓掂在手里,满意道:“还是我姐知道我的品味。”权晏拓把礼盒递给楚乔,在她身边坐下,“看看你的?”楚乔把盒子收下,却不肯拆开。“奶奶呢?”权晏拓扫了眼大厅,转头问范培仪。“王阿姨家的孙子满月酒,他们把奶奶接过去,说是晚上还有戏。”范培仪把小衣服叠好,放回包装袋里,然后起身往厨房去准备晚饭。楚乔垂着头,眼神直勾勾落在某一处。权晏拓见她心不在焉,低下头在她后颈咬了口,“想什么呢?”吃痛的捂住后颈,楚乔没好气的瞪他一眼。随手把礼物丢给他,抬脚跟着婆婆去厨房帮忙。厨房里有厨子准备,不过范培仪都习惯做上一两道菜,给孩子们显摆一下手艺。楚乔瞥了眼栈板上的材料,狐疑的问,“您是要做炸酱面?”范培仪抿唇笑了笑,眼角的细纹终究藏不住年龄,“阿拓说你想吃这个,千叮咛万嘱咐要我准备。”这种小小的温暖,瞬间驱走楚乔心底的阴霾。她重拾笑脸,站在范培仪身边打下手,顺便学学这炸酱面要怎么做。不多时候,佣人进来,小声道:“少奶奶,少爷让你过去。”楚乔皱眉,瞥着身边的婆婆,皱眉道:“告诉他,我忙着呢。”佣人为难的站在原地。“你去吧。”范培仪将辅料准备好,“我这儿马上就好。”人家婆婆都这么说了,楚乔也不好矫情。她从厨房里出来,就见到坐在沙发里,笑得不怀好意的男人。“干吗?”楚乔端起水喝了口,厨房的油烟呛人。权晏拓修长的手指轻佻,把他指尖勾住的东西递过来。楚乔眼角的余光瞥见,惊的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哪来的?”楚乔瞪着男人手里的情趣内裤,惊悚道。茶几上丢着撕开的包装盒,楚乔面色一沉,道:“你拆了我的礼物?”权晏拓耸耸肩,锐利的眸子盯着指尖那块薄纱,笑道:“啧啧,我姐的品味……还真是不一般!”噗——楚乔头都炸了,她羞愤的从他手上把东西抢过来,几下子塞进盒子里,脸色通红。平时看着权姐挺冷漠一个人啊,可怎么送这种东西?伸手环住她的肩膀,权晏拓薄唇勾起的弧度邪恶,“这才是我姐呢,知道我需要什么。”楚乔无语凝噎,将盒子扣好,直接塞进她的皮包里。这东西,绝对不能再让人看到。“媳妇儿,”权晏拓圈住她的腰,薄唇落在她的耳边,道:“晚上穿给我看看?”“去死!”楚乔断然拒绝,俏脸阴沉。“开饭了。”餐厅那边有动静,权晏拓还没来得及说话,楚乔便灵活的躲闪开,跑去餐厅帮忙。晚饭的主食是炸酱面,还有红烧肉。权晏拓用超大号的碗拌面,看得楚乔一愣一愣的,心里直发虚,“你能吃的完吗?”权晏拓把面拌好,低头猛吃,他嘴巴里塞的满满的,只能看着她笑。“他以前一顿吃两碗。”权初若的吃相很斯文,跟她的人一样。楚乔眨了眨眼,不禁轻笑。没想到他不胖,但饭量也不小嘛。她瞥着家里的人,随口问了句:“姐夫怎么没回来?”权初若夹菜的动作顿了下,脸色看不出任何异常,“不需要等他。”听到她的话,范培仪脸色极度不悦。不过女儿刚回家,她也不能多说什么,“多吃点,你们都多吃。”权初若的眼神不太对,楚乔意识到问题,识相的闭嘴。炸酱面真的很好吃,竟连食量不大的楚乔都吃了两碗。晚饭后,范培仪去戏院接权老太太回来。权晏拓吃饱了懒的动,窝在沙发里问身边的人,“要不然咱们今晚上别走了,这样你明天早上能多睡半个小时。”多睡半个小时,这点很有吸引力。楚乔犹豫了下,欣然点头。男人轻笑,奸计得逞。权初若穿了件外套下来,只说去庭院里散散步。转眼,权晏拓也把楚乔拉回房间,压着她去洗鸳鸯浴。楚乔拼尽全力,终于抵制住他的恶念。如果有人看到,她这辈子都没脸再来这里。她找了个借口,把男人骗进去,自己溜出卧室,跑到楼下躲着。晚饭吃的有点多,楚乔正好散散步。她绕到院子后面,却见低矮的草丛里,有人在说话。“小东西,你怎么不吃?”楚乔定睛看过去,只见有人蹲在地上,正对着什么东西指指点点,“好啊你,还敢挑食!信不信我把你炖了,红烧兔肉!”“谁?”楚乔戒备的蹙眉,冷声问道。等她见到人转过脸,微微有些失神,“权姐?”自从见到权初若,她的形象一直都很干练,长发高高的盘起,不拘言笑。此时披散着长发,穿着休闲t恤,蹲在地上喂兔子的权初若,是楚乔没从见过的。“你也出来散步?”权初若偏过头,笑吟吟的问她。楚乔颔首,往她身边靠过去。那笼子里是一只宠物兔,黑色的眼睛,黑色的耳朵,其余部位都是雪白的毛发。她并不怎么喜欢有毛的动物,只远远的看着,“它叫什么?”“祸祸。”权初若盯着笼子里的小家伙,威逼利诱的恐吓。“嗯?”楚乔没听明白。权初若把手里的苜蓿草递给兔子,耐心的解释道:“惹祸的祸,它总是闯祸,所以我就这么叫它!”楚乔这次总算明白,她抿着唇,嘴角勾起几许笑。此时蹲在她身边喂兔子的权初若,与那个在法庭上咄咄逼人的冷傲大律师,截然不同。如果说外面人见到权初若是冰山美人,那此时的她,就是可爱俏皮的贪玩孩童。“我送你的礼物,喜欢吗?”她突然出声,楚乔全无防备,因为她的话,脸色尴尬,“还……不错。”权初若目光从她脸上划过,并没多加停留。楼上有开窗的声音,紧跟着男人的磁性嗓音响起,“楚乔,你打算让我下去抓你吗?”楚乔蹙眉,狠狠的抬起头,“马上来。”还没等她开口,权初若已经善解人意的耸耸肩,道:“快上去吧。”顿了下,她挑眉盯着笼子,语气平静:“希望你们注意点儿,最好不要吓坏我的兔子。”楚乔脸颊腾地蹿红,低着头跑上楼。眼见她风风火火的跑远,还有楼上房间响起的吼声,权初若嘴角勾了勾,眼底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楚乔,一个很特别的女孩子。也许正因为她的特别,所以才能让她那个拽的二五八万的弟弟入眼,能够定下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