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从没人这么说过他。沈玦想要反驳,却连说话的力气都不大有了,勉勉强强呓道:“你才小鸡。别想了,山早被封了,下不去。”
夏侯潋看了他一眼,道:“你早知道?”
“知道什么?”
“知道有人要对付你,知道今天是个杀局。”夏侯潋顿了顿,又问,“司徒跟我说后天才是进香,也是你让他这么说的?”
沈玦唔了声儿,算是同意了,闭上眼安安静静歇息。夏侯潋那边没再说话了,一动不动任他靠着,他察觉到什么,抬起头觑了觑夏侯潋。
夏侯潋锁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睛上面的脂粉洗掉了,露出那道细细的伤疤。他有着锐利的眉目,杀人的时候戾气深重,仿佛恶鬼修罗,可他本性是软的,安静下来眉目舒展,落拓又内敛,只是皱着眉的时候,总有一种孤独冷漠的感觉,仿佛心里压了一块墓碑。
沈玦忽然有些摸不准他的脾气了,他和他待在一块儿的时候向来随和,笑笑闹闹,沈玦还从来没见过他这样严肃的模样。
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沈玦想了想,道:“你来只会让我分心。”
“你觉得我会拖你后腿么?少爷。”夏侯潋问。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夏侯潋,”沈玦觉得心烦意乱,按捺着性子道,“你娘费尽心思给你备好宅子,备好身份,让你过平淡的日子。你只要安生在家待着就行,这些事情是我的事,不必你来操心。”
沈玦还想再说些什么,夏侯潋转过身来,扳着他的肩膀,凝视着他的双眼。他停住了,也看着夏侯潋,看他漆黑如墨的双眸,还有里面生铁一般的坚毅。
“我知道你想的什么,你想护着我,不让我涉险,对不对?”
沈玦握了握拳头,别过眼睛,嗯了一声。
“可我不需要。”
沈玦瞪他,“你!”
夏侯潋竖起手指,封住沈玦的嘴,“听我说。”他继续道,“哪有主子涉险,下属在家睡大觉的道理?少爷,你护着我,不要我当先锋为你冲锋陷阵,我明白。可至少,让我和你一起并肩作战。”
沈玦还犟着,枯着眉头道:“我自有成算,不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