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血肉横飞,刀剑声与战马嘶鸣战士的吼叫声响成了一片,一方摇了摇头,转身就要离开,突然他听到有人喊道:“抓住那个穿着斗篷的人!”
立刻就有些手持利刃的凶残盗匪攻向他,一方抽出短刀,用精神力分析,手起刀落,将那盗匪手筋割断,哪知对方仿佛悍不畏死,眼中血光弥漫,怒吼的要抱住他。
他感到一丝魔法力的波动,这有端倪,一方在心中默念,放开灵魂之力探知四周,运用亡灵法术灵魂探知,很快察觉到一个精神力远超旁人的存在。正是此人,命令袭击车队的盗匪攻击自己,看来是个魔法师,而且看出了自己身上价值不菲的装备。
这些抢匪在那魔法师的操控下变得力大无穷,一个个仿佛都能开石裂碑,而且悍不畏死,有的人能操控低阶的肉身能量,将佣兵打的节节败退,“这些盗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了?”达利丸硬抗了对面三个盗匪的合击,被震的倒退了三步,手臂震得发麻,再看看身边的伙伴,也被打的苦不堪言,顿时急的额头渗出汗珠。
队伍里的医疗师紧张的治疗着伤员,这次的盗贼来势汹汹,打的佣兵团毫无还手之力。血斧达利丸双眼赤红,几乎要喷射出火焰,只见他怒吼一声,身上肌肉虬起,撑破了外套,手中的巨斧带着血红色的光,划过的地方带着强烈的火焰,甚至让众多悍匪感觉到吃力。
独眼匪头冷笑一声抽出细长的修罗刀,刀身带着血槽,正是为了更好地撕裂伤口。“达利丸,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你就给滚我到地狱里悲鸣吧!”
锵一声,只见红光的巨斧与蓝光的长刀狠狠撞到了一起,带起的的巨大气流吹得四周人马都站立不稳。匪头冷笑道:”老家伙有点本事,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只见他突然双目通红,杀意四溢,宛若癫狂,恶狠狠地冲向达利丸。
刀芒大盛,直接就劈在巨斧的长柄上,巨大的力量将达利丸直接轰飞出去,这让佣兵团长简直不敢相信:“这才多久,你怎么可能变得这么强?”
“给我到地狱里找答案吧,老家伙!”匪头喋喋怪笑,不依不饶,刀芒闪烁,就准备取下达利丸的人头。突然远处飞来一支箭矢,原来是一方的马车夫,那个吟游诗人浑身是血,身上也缠满了绷带,但是表情严肃的站在车厢顶上,刚才那一箭耗光了自己所有的力量。
匪头肩上挨了一箭却毫不在意,随手将箭矢拔出,射出一阵血雾,阴冷的声音传了出来:“不错,你手下还是有点人才的,这样杀起来才能尽性。”
说罢就要举刀再挥,而倒在地上的达利丸已经体力耗尽,身负重伤,没有再战之力。就在闭目等死的时候,却见那匪头忽然脸色大变,双目血丝爆出,忽然丢掉手中的刀刃痛苦的抱着脑袋。最后竟然莫名其妙的七窍流血,昏厥在地。其余一干匪徒,大多数也出现了倒地不起的情况。
达利丸手扶着斧柄直立起来,喘了几口粗气,运足力量吼道:“兄弟们,把这些兔崽子给我杀光,大家上啊!”
然后战场就出现一边倒的情况,余下的匪徒基本没有多少战力,而且群龙无首的情况让他们毫无斗志,很快就都乖乖缴械投降了。
一方通行抹去额头上的汗水,然后爬进了车厢,他也是万万没想到,在这种穷乡僻壤处也会遇到精通精神系的法师,而且对方还是敌人。好在被他直接撞破了手段,才导致这支佣兵团没有全军覆没,当然,一方可不会和这里人说什么要不是自己把暗中的法师除掉,你们就会全军覆没这种话的。
就这样有惊无险的渡过了一天,晚上所有的伤员都被医疗师彻底的检查治疗着,倒是达利丸听说一方参与了战斗却没有受伤感到很惊讶,包括头目在内的盗贼团全体被俘虏关押了起来,那些莫名其妙倒地昏迷的匪徒还没有苏醒,佣兵们却也不管他们的死活,确定他们还有口气就继续关押着。
深夜的篝火边,吟游诗人终于接受完治疗,顺手拾起了一根柴火,来到马车上。他掀开了布帘,只见黑发的人裹着一床毛毯,借着窗外的透进的月光,捧着一本厚厚的羊皮书看,大战过后竟然鞥如此的冷静,他心里也暗自佩服。
“你的伤没事吧”一方一边看着书一边问道。
“没问题了,马夫我还是能胜任的,所以不用担心,团长刚才也说了,我们的进程不变,明天继续赶路,等到了城市里再好好休整一下,你要忍耐一下了。”吟游诗人用柴火点亮了一盏小灯淡淡的道。
“无妨,我今天也没出什么力,更没有受伤什么的,谈不上辛苦,很感谢你帮我点灯,否则即使借着月光也感觉读起来很累。”一方将书从窗口放到了桌子上,温暖的火苗仿佛把室内的冰冷的空气也完全暖化了。
“你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麻烦你替我赶车呢。”
“那我就先告辞了。”吟游诗人点了点头,准备下车,一方从后面叫住了他:递过去一条毯子,“天冷,你又失血过多,这条毯子先拿去盖着吧,别生病了。”
“谢谢,那我走了。”
“嗯。”
弯月如钩,深夜静谧无声,但偶尔也会有寒风扫过,闹得风铃叮叮作响,遭受了劫匪袭击的一方更加深刻的思考着在这个世界活着的意义和这个世界背后的残酷现实。他不能做到对人类的死亡无动于衷,无论是正常的死亡还是无谓的杀戮,只要是生命的凋零,就会给他心中带来莫名的触动。
窗外好像还有伤员的呻吟和幸存者的哭泣声,这一夜教他如何能得以安眠,倒不如看书看至天亮,于是,一方通行沏了壶茶水,支起身子打算挑灯夜读,灯光下的剪影留在纱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