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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ldo;瞧！梅格雷低语道，&ldo;我敢肯定这是她父亲来了！&rdo;

第二章

警长没有搞错；但如果说这次会面本来会出现梅格雷所担心的尴尬场面，公证人拉包梅莱耶得体的表现却使这种不愉快避免了。公证人摆出一副他习以为常的要人的架势，毫不费力地驱散了记者们，然后随着梅格雷走进一间单开的小客厅。他自我介绍道：&ldo;日尔曼&iddot;拉包梅莱耶，凡尔赛的公证人。&rdo;

他的职业与他稍呈圆形的、毫无光泽的脸，以及在他向梅格雷发问时眼睛盯住地板、脸部线条纹丝不动的刻板样子，十分般配，就象凡尔赛宫的各个部分十分谐调一样。

&ldo;您找到她了吗？&rdo;

&ldo;我将不得不对您提一些很具体的问题，请您原谅。&rdo;梅格雷长出一口气说道。

公证人打了个小手势，意思是：&ldo;请吧！我理解这种事情……&rdo;

&ldo;您能先对我讲一下，是什么使您想到您的女儿可能卷进这个事件中来了呢？&rdo;

&ldo;您马上就会明白的。我的女儿维瓦娜现年十七岁，但看去却象二十岁。我讲她&lso;现年&rso;，大概不如讲她死前是十七岁更合适些吧，……她是个好感情冲动的人，象她母亲一样。不管是对还是错吧，自从鳏居以来，我总是凡事都由着她的性子去做，……我说不准她是在哪里认识了这个让&iddot;维尔布瓦的，好象是在一个游泳池，要不就是在一个位于布洛尼附近的体育运动俱乐部里。&rdo;

&ldo;您本人认识让&iddot;维尔布瓦吗？&rdo;

&ldo;我只见过他一次。我再重复一遍，我的女儿是个好感情冲动的人。一天晚上，她突然对我宣布：&lso;爸爸，我要结婚了。&rso;&rdo;

梅格雷突然站起来，猛地打开房门，对一个将耳朵贴在门上偷听的记者投去极端轻蔑的一瞥。

&ldo;先生，请您继续讲下去吧！&rdo;

&ldo;开始，我把事情当成是开玩笑。后来，当我觉察出这是件不可不严肃对待的事情时。我就让这位待赘的女婿上门来见我。这样，一天下午。让&iddot;维尔布瓦来到凡尔赛。他一来就使我很不高兴。他是开着一辆向朋友借来的大型赛车来的。我不知道您是否理解我？年青人有绝对的权力渴望做出一番事业，但我不喜欢在年仅二十岁时就轻易地去满足自己对奢华的追求，尤其是追求一种趣味相当不正的奢华……&rdo;

&ldo;简而言之，这次见面对您说来仍然记忆犹新吧？&rdo;

&ldo;当然了，这次见面太不平静了。我问年轻人，他打算用什么来养活自己的妻子。没想到，他用一种使人瞠目结舌的直率口吻回答说，在等待一个光辉的前途到来之前，我女儿的嫁妆足以使她免于饥饿。您想想他那副样子吧，完全是个寡廉鲜耻的小野心家。他的言谈与他的举止完全一样，于是我暗自思量了一会儿，他的不顾廉耻是否是个姿态，其中是否掩盖了他的某种怯懦。

&ldo;维尔布瓦就父母滥用权力等等所谓资产阶级落伍思想对我发表了一通长篇大论，并认为我就是那个阶级造就的一个典型……一小时之后，我把他赶出了大门。&rdo;

&ldo;这事情离现在有多久？&rdo;梅格雷问道。

&ldo;刚刚一星期。当下我就找来女儿，谁想她向我宣称，非维尔布瓦不嫁！她说我对他不了解，说我看错了他，等等。我的天，她威胁起我来了，说如果我不同意他们的结合，她就要和他一起逃走。&rdo;

&ldo;您表示抗议了吗？&rdo;

&ldo;唉！开始我还以为这仅仅是个口头威胁而已。我指望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切都会好好解决的，……可是，从星期二下午，维瓦娜就失踪了。……星期二当晚，我就去了阿卡西亚街维尔布瓦家。但是人家对我说他已经旅行去了，……我询问了女门房，确悉他是由一个非常年轻的姑娘陪同出走的，也就是说，是由维瓦娜……这就是为什么今天中午，当我在报上看到这里夜里发生的这桩事情时……&rdo;

他的态度依然沉静而得体。不过在他的额头上冒出了几滴汗珠。这时他眼望着别的地方，一字一句地说：&ldo;我只请求您一件事情，警长：坦率！如果是接受一个直接的打击，我还相当坚强；但我却经不起长时间的、希望复失望的折磨。依照您的看法，我女儿还活在人世吗？&rdo;

梅格雷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回答。终于，他咕噜道：&ldo;请先让我对您提最后一个问题吧。您给我的印象是很了解自己的女儿。她对维尔布瓦的爱情似乎是完完全全、毫无保留的，既浪漫又狂热。您认为在您的女儿一旦知道维尔布瓦是个杀人犯时，会不会出于爱情而做了他的同谋？请您别太急于回答这个问题。请您设想一下，您的女儿来到她情夫的家里……请您原谅我不得不使用这个不幸的字眼儿，……当她了解到：她的情夫为了能和她一起逃之夭夭并得到逃走所必需的钱款，不得不走上了杀人的道路。&rdo;

两个人都沉默不语。最后，还是拉包梅莱耶叹了口气说道：&ldo;我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对您讲一件事情，警长，这件事情没有人知道……我刚才已经对您讲过，我是个鳏夫……我的妻子死了，这是真的！她三年前死在南美。在那里，八年前，她跟了一个咖啡种植园主。在她离开我出走的时候，她从文具盒里拿走了一万法郎……维瓦娜很象她的母亲……&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