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跑,也不会挑雪天跑。”
“试探爷的态度?”宋尉问。
“十天了,小马驹急了。”良迁令道:“明日你去太仓山接三皇子。”
“是!”
“你领十几个人,足矣。”良迁令道。”
“将军!”帐外侍卫道。
“禀。”
“突厥王子浴后着什么?士兵的战服?”侍卫为难道。
李驷掀开帐帘,阿史汗·桑干缩进浴桶。看了眼来人,放下戒备继续洗。李驷把里外衣放在椸架上,看了他一眼,手指摸摸浴桶,拎起地上的热水倒进去。
转身步向坐塌,拿起案上的埙打量了番,又环顾了圈,待转过身,阿史汗·桑干已着上里衣,埋头跟襟带较劲。
李驷看了会,过去帮他系。阿史汗·桑干索性伸开双臂,有人伺候,何乐不为。
李驷帮他着好里衣,阿史汗·桑干依然伸着双臂。面颊熏似胭脂红,湖蓝的瞳孔澄净,看着他不言语。
行,不妨当回你爹。李驷心想。伸手拿过椸架上的外衣,一件件帮他穿好。
阿史汗·桑干一副君王的气势,坐回榻上。喝口茶,漱漱口,吐进痰盂。头一歪,吹熄灯,躺下裹着布衾睡。
“……”
隔日一早,李驷跟良迁令去打猎,猎了两头红崖羊,若干野兔,活禽了一雪狐,通身赤红,眸发蓝。
李驷抱着赤狐回帐,良迁令拎着红崖羊去伙房。午时,羊肉炖好,每个营帐分了巴掌块。
李驷未食,喝了两碗肉汤子泡饼。
良迁令指着米盘,谋了一些战术。现正隆冬,双方休战,阳春必有一战。此战破釜沉舟,若大捷,大军班师回朝。
俩人正凝神布战,帐外喧闹。宋江回禀:“爷,突厥王子要进来。”
“允。”李驷拨乱米盘。良迁令坐回火盆旁,翻着架子上的烤兔。
阿史汗·桑干进帐,直奔将位,坐后四下环顾。宋江看看李驷,李驷抬手。随着一道铃铛声,赤狐跃到阿史汗·桑干身边。
阿史汗·桑干抱起它,蓝眸难掩欢喜。看了眼李驷,放下赤狐,端坐在榻上。良迁令才不鸟这小马驹,挑着烤好的野兔,出了帐。
阿史汗·桑干身量不魁,刚至李驷眉头,身形比李驷小一圈,着李驷的常服,显得宽大。有股少年偷着老子装。袖口往上挽了圈,大氅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