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凯文才对,他们兄弟间不该有秘密。
虽然凯文得承认自己对待觊觎蓝斯的apha一向极度刻薄、尖酸,像只羽毛炸的斗鸡……凯文平日里是个开朗、温和的大男孩,他那头璀璨的金比阳光还耀眼,青金石色的眸子里总是盈着亲和力十足的笑意,即使是对庄园里地位最低微的临时重活儿仆役亦是如此。他宽厚、体贴,有同理心,不端架子,他是那种会在盛夏时节悄悄吩咐管家给粉刷别墅外墙的工人们每餐添加两大桶冰麦酒的贵族少爷。
可是谁他妈也别在觊觎他哥哥这件事儿上不自量力,蓝斯不仅是帝国的玫瑰,更是凯文的玫瑰——当然,亲情的层面,当然……蓝斯的apha得比凯文优秀,至少也得和凯文差不多,这是凯文的底线。弱小apha对蓝斯的觊觎简直就是一种亵渎!
很遗憾,凯文没见过和自己差不多的apha,他继承了父亲夏佐兰德尔的s+级基因,各方面基因素质强悍得像个恶魔,他是本届军校生中的no,期末的军事素质统一考试他的成绩甩开第二名一大截。
在军校,和凯文同寝的一位侯爵家的少爷迷恋蓝斯许久,有幸与凯文同寝后,那位少爷失心疯一样成天追着凯文打探有关蓝斯的一切,纵使凯文冷面毒舌将他怼成筛子他也不肯放弃。
直到某天凯文特训提前结束,回寝室撞到那位少爷对着蓝斯的偷拍照打飞机,凯文暴怒得像是一个目睹了渎神行径的狂信徒,他揍断了那下流胚的三根肋骨以及一条腿。在打斗中凯文也受了伤,他嘴角破了个向下的小口子,这使他在接受军校处分时看起来一直是一副撇着嘴角的桀骜模样。
“我愿意接受处分,”凯文朝上级军官歪歪头,“但下次我会打断他全部肋骨。”——或许蓝斯会因为这些事而不肯让凯文得知自己的恋爱情况,背着凯文交男朋友。
这极有可能!
凯文顶着一头金,像条暴躁的大金毛一样呼哧呼哧嗅着两股交融的信息素,鼓胀的胸肌剧烈起伏,他猛地朝房门伸手,又嗖地缩回去。他蹿回卧室,拿起通讯器给蓝斯消息。他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凯文明白这时突然敲门或者破门而入有多不合适,会害得哥哥多羞耻、多难堪。
凯文:睡了吗?
足足三秒钟过去了,可蓝斯没回消息。
凯文:我睡不着,想和你聊聊天,你方便吗?
又是漫长得足以让猿猴进化成人的五秒钟。
凯文:哥哥?
通讯器安静得简直像是没电了。
十秒钟后,凯文拨了一通视讯电话过去。
蓝斯这次倒是接了起来,可他在他那边将视频切换成音频模式,画面一片漆黑。
“……你怎么了?”蓝斯干净柔软的声线搔刮过耳膜,那一刹那凯文委屈得像条被抛弃的金毛幼犬。
不过凯文迅调整好情绪,若无其事道:“我睡不着,我……”他话还没说完,蓝斯软软地呜咽了一声,那声调很柔媚、很勾人,凯文竖起耳朵,努力从其中分析出了一丝可怜与嗔怒并将它们扩大一百倍。与此同时,那边传来一阵apha沙哑的,说实话,那听起来更像是疼的,可它割断了凯文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
凯文眼珠赤红,一跃而起。
他要拧断那个咸鱼味下流胚的!!!
……哥哥的卧室门没锁,凯文嘭地踹门而入。
这次,与两种浓烈信息素混融的,还有一股腥甜的铁锈味儿。
是血。
蓝斯的卧房没开灯,月色朦胧,银粉般将蓝斯笼罩于内。
凯文一怔,险些吼出声。
蓝斯上身穿了一件浆洗平整的白衬衫,一丝不苟,洁净挺括,扣子一路扣到下颌,还系着一枚黑领结,庄正得体得随时可以套上一件晚礼服参加宴会。
可他的下半身……两条修长的大腿自蓝斯衬衫下摆滑出来,它们泛着莹润的、银丝般的柔光,透出一种与蓝斯清瘦身材稍显违和的【】和【】。
那是一双白色的丝袜,紧绷着,滑顺地裹在蓝斯腿上,两条吊袜带将丝袜上沿扯得微微变形。
蓝斯跨坐在【】,手上拿着一把镶满宝石的匕,那是凯文某一年送给他的白色情人节礼物。
那个apha口中塞着一团袜子,此时已陷入昏迷,大量血浆渗透了他身下的床垫,并沿着光滑的丝绸床单淌到地板上。
凯文仅仅瞥了一眼,甚至没来得及看清蓝斯的表情,就像被谁揍了一拳般猛地别过头,耳膜鼓起“嗡——”的一声蜂鸣。
上唇一阵温热。
他流鼻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