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举个例子吧。杨小郎君这人冷漠得紧,与我多年交情,待我还不如待你。你猜怎的?昨日是他第一个意识到你还在院中的,我与居士都以为你自己会到廊下躲雨……就跟一阵风似的,杨小郎君冲进雨中一把就将你抱了进来‐‐不过,暧,你怎这般重?&rdo;
狼冶心有余悸地揉了揉腰。
苏令蛮横了他一眼:&ldo;又不是你抱,你抱怨什么?&rdo;
狼冶噎了一记,悻悻摸了摸鼻子,到底没好意思说自个儿时想抱没抱起来,只道:
&ldo;昨日我出言激了一激,本没报多大希望,没料到居士竟然真的出手救你,你那样子……进气还没出气多,怕要不是居士出手,就只能通知林外那个爱哭鼻子的给你敛尸了。&rdo;
敛尸?
亏他说得出来。
苏令蛮抬起一脚便将狼冶坐下的杌子踹了出去,他一个不察,立时摔了个四仰八叉。
狼冶瞬间跳了起来,指着她怒道:&ldo;苏,苏什么蛮是吧,我跟你没完!&rdo;
苏令蛮笑嘻嘻地做了个鬼脸,圆胖的包子脸顿时皱成了一团:&ldo;小郎君,大人不记小人过,你这大丈夫怎好与我小娘子计较?&rdo;
狼冶噎住了一时没答上话来。他自幼跟着麇谷居士四处游医,见过之人形形色色不知凡几,还真第一回见这翻脸如翻书的小娘子,拿她没办法,只委委屈屈地哼了一声。
苏令蛮将碗筷一收,自觉起身寻了小厨收拾不提。
午时不到,麇谷便走出了房门,将苏令蛮叫到了廊下,神情凝重:
&ldo;你这病,为行经紊乱,内度消损,老夫确实能治。&rdo;
苏令蛮忍不住长出一口气,她怀揣希望来这寻医,本就是死马当活马医,如今麇谷告诉她能医,不亚于给她吃了颗定心丸。
&ldo;居士有何条件不妨说。&rdo;
麇谷忽而笑起来,腮边两道法令纹一下子显得更深,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她:&ldo;要老夫破这规矩,倒也不难。你只需将东望酒楼三楼的酒亲自奉上,老夫便亲为你调治。&rdo;
苏令蛮呆了呆。
这还不难?
她要是能登上三楼,怕早已名扬大梁,可封大家了,她僵着脸勉强挤出一个笑:&ldo;居士,居士能不能换一个条件?&rdo;
麇谷恶作剧般地笑了:&ldo;不能。&rdo;
&ldo;狼冶,送她出谷!哪一日,你拿来老夫要的酒,老夫自便帮你治好,还送你副养颜方子。&rdo;
苏令蛮兴致依然不高,耷拉着脑袋问:&ldo;若我得了酒,又该如何寻居士?&rdo;
林子没人带的话,她实在进不来。
她垂下眼,思考得酒的可能性,相比较而言,刘小掌柜要比这顽固不化的麇谷老头子好对付得多。
&ldo;也不麻烦,你就去有客来把这信物给掌柜,他自会通知老夫。&rdo;麇谷递过来一枚三角状的铁牌子,苏令蛮也看不出什么,只往袖子一揣,带上换下的湿衣服,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狼冶出了林。
巧心细心,早先回去将换洗的衣服装了一包带了过来,苏令蛮在马车上将那长袄换了,才瓮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