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徐明秀暗自恨极了娘亲那粗鄙暴躁不容忍人的性子,更气她不懂得为自己儿女着想,为儿女受点委屈,只顾着自己的感受。
徐明秀想到这儿,心里烦乱恼恨,端着那个药碗,就去了三伯娘那屋,躲着不想看见牙尖嘴利的二嫂。
徐家三房徐云生的媳妇张氏,素来与大房不对付,更看不上吃里扒外,不认亲娘的白眼狼徐明秀。
所以一见她进了自己的屋,还一副哭丧的样子,顿时就不乐意了,“我说秀儿啊,你也老大不小了,长的不孬,咋整天哭丧脸呢?啊?
我可是听你娘说过你几次了,叫你别没事儿整天丢了魂似的,你咋就不听呢?你呀,太不懂事儿了,你这样子,你大伯娘能稀罕你才怪了呢。”
最后一句戳到徐明秀的软肋上去了,可怜的徐明秀这刚进屋想躲个清净,结果又被三伯娘给无端地数落了一番,羞得她坐在那儿抬不起头来。
张氏其实啊,也不想看徐明秀那张,永远都像是在家里受了委屈,极具苦大仇深一样的脸,想赶她走又不好说,就仗着自己是长辈,教训了她几句。
这边,刘月娥拎着那条肉进了上房,见了徐老爷子和徐老太太,行礼问安之后,就把肉搁在了桌子上,才道,“爷爷,这是我娘今儿个进城赶集,卖了那些鱼之后买的肉。
我娘惦记着奶奶身体不大舒服,爷爷身子骨也要补补,就打发孙媳妇来给您们送肉来了。”
别看刘月娥平日里能说会道,只要睁开眼睛,最张嘴就不会闲着的,可在徐家祖宅这里,见到胡搅难缠的徐老太太,见到大房伯娘石氏,她是连话都懒的说,所以,把肉搁下,她就淡淡地说了几客气话,便闭了嘴。
徐老爷子见到那条肉挺高兴。
不管东西多少,人家小辈儿们想着他们这两个老的,就是孝心,就该高兴领情,便道,“你娘花这个钱干啥?我和你奶奶吃啥都中啊,以后啊,可不兴花这冤枉钱了,听见没?”
刘月娥得了这么几句话,心里舒坦了,就笑了,“是,爷爷。我回去一定跟我娘说。哦,对了,我娘还说,今儿个在集上买了粮种,就不要您再帮我们家准备了。”
“哦?你娘买粮种了?”徐老爷子没想到四儿媳妇说自己种地,就自己种了,连粮食种子都准备出来了,可见之前说的话,不是作假,“你娘都买啥种子了?够不够啊?”
刘月娥很老实地点头,一点都没瞒着,“是,爷爷。我娘说今年的田地,我家自己种。娘想要试试新种法,看看能不能提一提粮食产量。买了不少呢,我相公说够了。不会缺的。”
良种实验种植,江凤芝在杂粮铺子买粮食的时候,就跟徐江和刘月娥说了,是以,刘月娥才没瞒着徐老爷子。
“嘁……”刘月娥的话音未落,徐老爷子还没说啥呢,躺在炕上的徐老太太就不屑地嗤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讽刺道,“就你们家?你娘那个贱人……能种出多打粮的地来?她个小娼妇要是有这能耐,我老婆子就给她磕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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