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凤芝止步回身,看着急匆匆奔来的小伙计并不搭话。
徐江却是认得这个伙计,忙悄声跟老娘道,“娘……这是香林人家酒楼跑堂的活计,刚才孩儿一多半儿的发糕和鱼,就卖给了他们家酒楼。”
刘月娥神经骤然紧张地不行,“娘,相公,坏了,坏了,是不是刚才卖贵了,人家找来了?啊?
起先一块发糕八文钱,大鱼是五十文一条,小鱼三十文钱一条,相公看人家争相来买,就……就多提了点价。
大鱼五十二文钱,小鱼三十二文钱,发糕十二文钱,结果……哎哟完了,人家这是知道咱卖贵了,找咱们算账来了哟。”
江凤芝一听,倏地回头瞪向徐江,“你媳妇不说,老娘还不知道被蒙在鼓里呢。混账东西,敢藏私?你胆肥了啊?那多卖的钱哪?你想瞒下是不是?嗯?”
徐江一看,得,这钱还没捂热乎,就又要飞了,顿时心神俱灭,瞅着傻里傻气的媳妇刘月娥就气成了河豚。
这个虎娘们,你说你,蠢也就罢了,胆子小也不说你了,可你咋还不打自招,蠢成这样啊?
没奈何,徐江只得乖乖地将多余的钱拿了出来,很肉疼地递给了老娘。
刘月娥说完其实也后悔啊,可是,眼瞅着小伙计奔到了眼前,她害怕被找后账好不好?
原谅她胆小啊。
可是,她越怕什么越来什么,那小伙计奔到眼前,谁也不找,只冲着她一作揖,面带谄笑道,“这位大婶儿,请留步。”
“大……大,大婶儿?”刘月娥被小伙计这一称呼搞蒙了,瞪着小三角眼反手指向自己的鼻子,话都说不利索了,连声问道,“你……你叫我啥?大……大婶儿?”
小伙计被问的一愣,忙不迭地点头,“啊……啊,是啊,我……我叫您大婶儿,有啥不对吗?”
刘月娥一身灰不溜秋的衣裳,还带着补丁,头发枯黄,面如刀削,瘦的那叫一个老成,所以,也难怪十七八岁的小伙计见了她,叫她一声大婶儿,实在是她显老啊。
于是,小伙计话音未落,刘月娥就跟疯了似的扯着脖子喊上了,“啊啊……你个眼瞎的东西,我……我二九年华,你喊我大婶儿?啊?你咋想滴,我有那么老吗?”
果然,从古到今,没有一个女人会喜欢自己被人叫老。
啊啊啊……刘月娥要气疯了,气成河豚状,肥儿哧肥儿哧滴……
遇到个不会说人话有不长眼力见的,这日子没法过了。
徐江一看这事儿闹得不大好看,赶紧上前挡在刘月娥身前,笑问那小伙计,“你有什么事儿?”
小伙计莫名被骂,心里也不舒服,可他还是很有职业操守的,因此上并不表露出恼意,脸上依旧挂着职业性的微笑,道,
“是这样的,我们刚才买了您家的那个叫什么发糕的点心,客人吃着说非常好,所以我家掌柜的叫我来找你们,问问你们是否能给我们每天送些这样的发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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