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离:“把我的小刀刀还我!”
温舒辰:“不还,还了媳妇跑了怎么办?”
稚离:捂脸……
☆、治疗伤口
“莫说这些,你的伤总要看看吧?”轻轻叹息一声,稚离沮丧的耷拉着脑袋,她还是学不会八面玲珑,温舒辰有恩于自己,不管怎么说,都不应该与她发脾气,可…自己怎么就忍不住呢?
温舒辰望了望稚离,淡然苦笑,摇摇头道:“不劳姑娘费心。”说罢,温舒辰轻挽广袖,施以一礼,便准备离开。
“你!”稚离犯不上话来,可眼看着温舒辰要出门,心中没由来的一慌,不管怎么说她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罢了!罢了!要先看了她的伤再说,缘何非要争这一时呢?
“你要我歇着便歇着,你又何苦为难自己的身子?”稚离拉了温舒辰的袖摆阻她离开,算是服了软,扶着温舒辰,直到她再次坐在榻上时,心才没那么慌了。
低头抽出匕首,终于割开那该死的瓶封子,稚离仔仔细细净过手。
温舒辰只是安静的坐在榻上,看稚离忙前忙后,待稚离走近,便低头将衣衫逐层拉下,直至玉削的肩膀暴露出来,衣衫层层叠叠挂在臂弯处,她静静的跪坐在榻上,侧脸用余光望着自己的肩膀,长长的睫毛轻颤,尤如一朵盛开的浅莲,重重衣衫也包裹不住她周身的氤氲雾霭。
不知是不是错觉,稚离总觉得自温舒辰解了衣衫起,屋子里那抹清冷幽香更浓了些,直扰得她心神不宁。可那女子却没个自觉,眼下这旖旎生香的一幕,她浑然不觉,只是坐的笔挺,丝毫没个女儿家的扭捏作态。
捏了下自己的脸颊,稚离拿了湿帕走上前,轻轻掀下温舒辰肩头盖着的麻布,果不其然,那处伤口没有愈合,此刻伤口开口处的肉已经泛了白,一看就知道,伤口没有被细致的处理过,有了化脓的迹象。
“你伤口里有脓血,要把脓血挤出来才行,不然伤口会很难愈合。”稚离用湿帕轻轻拂去周围的渗血,伤口的状况有些糟糕。
“你且忍忍。”说着,稚离用帕子在温舒辰的伤口上用力压了压,疼的温舒辰身子直缩,将裙摆攥的起了褶子,尽管如此,却还是抿着唇不吭一声。面上虽然绷着,可稚离却是不忍再下重手,忙停了手上动作,眼前这个女子怕是连服软都不会的。
稚离看着温舒辰,思绪说不出的乱。当她皱眉时,自己的心就会没由来的一紧,只得仔细着手上的动作,希望能减轻些少女的痛楚。
“你这伤没得到半点照顾,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怎么对自己这般狠心?”伤口的状况一点都不好,草草的用纱布捂了,连药都不曾上,稚离看着眼前的状况,连连皱眉。
温舒辰这次却是意外的安静,此刻正静静的望着窗外,也不回话。感觉到稚离探究的目光,也只是温婉一笑,转回头,那一瞬间稚离还是看到了温舒辰眼中的倦怠。
稚离望着眼前的人,她的眼眸中总是带着些她看不懂的淡漠。这个女子,不论别人对她做什么,她都是无声受着,反应极其内敛,不愿透出一丝一毫的情绪来,对她自己而言,这般被话语激着,她也仅仅是坦然受之,并不介怀。
这种坦然,稚离再熟悉不过,她曾不止一次见识过。这种坦然,只属于一类人,便是没了求生欲望,任凭他人左右的人。
屋外,檐上的麻雀叽叽喳喳叫的正欢,绿柳的垂枝扫的纸窗沙沙作响。而屋子里却安静的没有一丝声响。等了半晌,也不见温舒辰回话,稚离知道,有些话,戳中了她的心事,让她不愿开口。
“疼的话,你要告诉我,不必强忍。”稚离按了温舒辰背上的伤口,逐渐施加着力道,原本微微贴合的伤口,瞬间又鲜血淋漓。
温舒辰疼的缩成了一团,修长颈间溢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如白玉般的肌肤此时泛着不自然的潮红,尽管如此,她却还是固执的咬着唇不肯出声。
温舒辰的身体很纤瘦,如此反复挤过两三次,手指还是不好受力,看到温舒辰皱眉的样子,稚离心一横,连灌了烈酒漱口,扶了温舒辰的肩膀,贴了上去。
“稚,稚姑娘?!”温舒辰感受到稚离的唇,皱眉想要躲开,那伤口有发炎的症状,她怎能由着稚离去接触那处不洁?几番挣扎,不料却被稚离牢牢的禁锢,不得动弹。背上的肌肤感受到一抹湿软舐过,伤口便愈发刺痛起来,有些难以忍受,温舒辰紧紧攥了衣袖低吟了一声。
鼻息间,那抹氤氲冷香,直扰的稚离心神不宁,强压下纷乱的思绪,专心于温舒辰的伤口,几番吮吸,确定伤口的脓血已除干净,再将药粉仔仔细细撒在伤口之上,才放下心来。
“伤口捂着就会发坏,你明白么?”稚离的话说的很隐喻,却是戳中了温舒辰的心事,稚离包扎着伤口,忍不住苦口婆心道:“有些伤,任由其发展会要了你的命。”
温舒辰经历过这一场,也确实累了。本就带着伤,加上之前一连照顾了稚离几日,如今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呼吸越来越沉。
“稚离姑娘。”温舒辰的声音像是散入迷雾中的缥缈空灵。
“怎么?”
温舒辰摇了摇头,“留下吧,歇一歇,日子还长,有些事,欲速则不达。”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我留下,会害了你。”稚离拧了帕子,看着温舒辰苍白的脸色,心中又泛起内疚,去了那一身薄汗,稚离低着头,替温舒辰束好衣袍,她的脸晦明晦暗,却总是在温舒辰的目光之下闪躲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