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呼衍佳婠双手抱胸,手中的马鞭有一搭没一搭点着,她微微眯眼,从上到下扫过裴言浔,见他恍如一只蝉蛹,只觉得好笑,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你……”裴言浔畏颠颠指着呼衍佳婠,你了半天,红着脸憋出一句,“没羞没躁!”
余光扫见门口的李酌修,他登时梗起脖子,“李酌修!快将这悍妇赶出去!”
“李酌修,这小豆芽是谁啊,怎的在我屋中。”相比于裴言浔,呼衍佳婠冷静了好些,她转过身子,揶揄的眸子依旧留在裴言浔身上,“还将衣服都脱了去。你是怕我强逼轩辕烨,便另寻了个美人?”
说罢,她又将目光在裴言浔身上流连几许,面色红润,瓣唇水眸,倒是有几分姿色。只是,太过精瘦,不敌常年练武的人看起来壮硕,仿佛只要轻轻一推,他就会可怜兮兮摔倒。
这般人,接不住自己的招式,没意思。
“裴言浔,穿衣服!”李酌修沉声,随后,又将呼衍佳婠请出去。
柳青岩初建这宅子时,恰逢北地使者来访,呼衍佳婠为了见轩辕烨,一同前来,彼时轩辕烨正在这宅子里与他们把酒言欢,呼衍佳婠也不知道从哪里得了消息,一路寻来。
入夜,她便选了这间屋子。坐北朝南,极好的位置。
裴言浔初来时,也选了这间。当时李酌修和他明确说过,这屋子呼衍佳婠住过,他只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关于呼衍佳婠,裴言浔只听得过她的名讳,并没有见过真容。他当时想得是,呼衍佳婠远在北地,这么好的屋子,空着也是空着,他住下,也还给它添几分人气。
再说,这又不是呼衍佳婠家,他住了,又当如何?!
柳青岩都没有说什么,呼衍佳婠凭什么让自己搬走?!
裴言浔死死把这门框,生怕呼衍佳婠将他扔出去。他绝对不是怕这个悍妇,俗话说,男不与妇敌,他只是遵循礼数。
“这人是东吴的太子?”呼衍佳婠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这种青天白日脱光了衣服趴在别人床榻上的人,能担起储君的职责?
她撇了撇嘴,东吴皇帝怕是老糊涂了,瞎了眼选这个废物。
这般人……怎能与他共谋生事。
罢了,轩辕烨,就让他自生自灭罢。呼衍佳婠想着,忽然想打退堂鼓。
“呼衍佳婠,你莫要太过分了!”裴言浔跳脚,抓过柜上的长剑,怒目圆睁。
黑发未束,摇曳在空中,张牙舞爪,与他主子别无二致。他这般,呼衍佳婠想起了自己养的那只酷爱炸毛的幼猫,心中生出几分玩味,她扬了扬下巴,“切磋一二?”
“来就来!”裴言浔一声怒喝,看到呼衍佳婠捋着马鞭,他又把长剑放回去,随手抽了一枝柳条,劈面走起。
李酌修早早将鱼十鸢拉到一旁,鱼十鸢目不暇接瞧着你来我往的二人,有些担忧。
“时予,你怎得不劝说一二?”她问。这二人,皆是顶峰上的心高气硬之人。谁也不肯让一寸,倘若李酌修能在中间横出一条天梯,他们定然不会像眼前这般短兵相接。
李酌修眯了眯眼睛,看着正交锋鏖战的二人,并没有回答鱼十鸢的话,却反问:“鱼十鸢,你猜谁会赢?”
鱼十鸢一脸焦急,在飞快闪动的两道身影间穿梭几番,有些不确定地开口:“呼衍佳婠吧……”
她虽然没有看清那些招式,但是凭着对裴言浔为数不多的了解,觉得他必输无疑。
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