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十鸢面色郑重,盯着马车车窗处的流苏,尽量忽视顾知韫过于直白的注视。
“十鸢,你若是个男子,我一定踹了轩辕烨,来与你好。”顾知韫说完,作势要倚靠到鱼十鸢的肩头。
鱼十鸢赶快往一侧挪,刚松了一口气,忽然听车夫大喊,“吁——”
还不待人有所反应,马车忽然向一侧倒去,甚至来不及惊呼,二人被狠狠摔向对侧的车壁上,接着便是感觉五脏六腑都错位的钻心之痛。
马车极速停下来,鱼十鸢听到马儿的嘶鸣,掺杂着人声喧闹。
她咬着牙坐起来,今日本是要去郊外踏春的,自太子暴毙,锦都许久没有喜色,今日人分外多。
怕是马夫撞了人,鱼十鸢顾不得疼痛,手脚并用,飞快翻滚下马车。
鱼十鸢下车后,先是一个趾高气扬的男子映入眼帘,马夫站在他对面,供腰点头连连赔着不是。
许是她下车的动静大,那男子蹙眉瞧过来,下一秒,便提步靠近。
鱼十鸢看向马夫王叔,问道:“王叔,发生何事了?”
今日坐的是顾家的马车,听顾知韫说,王叔在顾家当了一辈子马夫,驭马能力一绝,又瞧见这男子吊儿郎当,一副碰瓷的样子,鱼十鸢不免有些心慌。
“这马车是你家的?”裴言浔一手环胸,撑腕抵在下巴处,眯着眼上下扫了眼鱼十鸢,精光微闪,笑意遂深。
不待鱼十鸢回答,忽然听到顾知韫唤自己,鱼十鸢便住口。
她对锦都贵胄簪缨还不甚了解,是故不敢轻举妄动,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李酌修已经成功取得哲悯皇后的信任,她需要事事小心谨慎。
顾知韫微微福身,有理有数问道:“马夫年岁大了,可是伤着了公子?”
“伤了小爷还好说。”裴言浔有些不满忽然冒出来的顾知韫,更加不满她挡在鱼十鸢身前,将他的视线全都挡了去。
裴言浔将肩头的落发撩到耳后,怒不可遏用指尖点了点王叔,“这老东西,险些伤了小爷的宝宝。”
闻言,顾知韫瞪大双眼,惶恐着往马车下面瞧去,看下面没有血色人影,才松了口气,又问:“宝宝?”
裴言浔翻了个白眼,缓缓蹲下身子,张开双臂,唤道:“宝宝——”
“喵呜——”随着呼噜呼噜的猫叫,一只软乎乎的大黄猫从鱼十鸢脚边穿过去,直奔裴言浔怀抱。
裴言浔将那只猫抱起来,一边揉着它的头,一边指责顾知韫,“我的宝宝在路边好生走着,险些被你家的马吓破了胆。”
“……是我家马儿不懂事。”顾知韫讪笑。
“哪有大男人躲在女子身后的道理?”裴言浔不屑地扫了一眼顾知韫,随后把目光投向她身后的鱼十鸢,扬眉道:“你来与小爷讲。”
“我?”鱼十鸢以为自己听错了,谁知道裴言浔点了点下巴,“对,就是你。”
鱼十鸢只好硬着头皮去应对裴言浔,在路过顾知韫时,她听到顾知韫在耳侧低声道:“非锦都贵胄。”
鱼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