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姐姐你的脸怎么了?”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一些人立马朝赵淑容投去视线,却见原本妆容精致的赵淑容,此刻面上通红一片,犹如唱戏里的红脸一样。
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赵淑容只是顿了顿,随即从宫女身上拿出小块铜镜,直到看见镜中那张恐怖万分的面孔时,她突然“啊”的一声站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
其他人也都被吓了一跳,不明白今晚是怎么回事,绪昭容不适情有可原,那阮贵人好端端的也晕了过来,现在就连赵淑容也变成这样,难不成是这宫宴上的吃食有问题?
“怎么回事?”
皇后忽然问道。
德妃放下手中的杯子,一脸犹疑,“这得问贤妃姐姐了,莫不是这食材不干净,不然怎么那么多人吃坏了肚子。”
贤妃依旧面不改色,语气谦和,“是臣妾疏忽,定严查到底,看看是哪个地方出了纰漏。”
虽然都知道不会有人在自己操扮的宫宴上做手脚,可其他人或多或少也不敢再动桌上的吃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只是不多时,只看到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上来,不知在皇后耳边说了什么,皇后神色有几分异动,紧接着又冲皇上低语了几句。
其他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暗自猜测,不就是吃坏了肚子,再不济也是和德妃娘娘那样吃岔了什么,导致身上出现红疹,这种小事怕是不至于告诉皇上吧。
沈榆坐在角落里,只能依稀看见不少宫人进进出出,嘈杂了片刻又恢复了安静。
宴席持续了很久,期间因为一些朝中小事,两个大臣借酒醉发生了冲突,最后两人都被拖下去醒酒。
夜里的烟花格外绚烂多彩,“砰”的一下就点燃了整个夜空,令人心中震撼目不暇接。
看烟花时吴婕妤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边,慢悠悠的来了句,“兰才人听说过哑炮吗?”
沈榆先是一愣,随即摇摇头,“嫔妾幼时家里并不富裕,便是年节时分也难得看见爆竹烟花,今日还是头一次见。”
吴婕妤望着绚丽多彩的夜空,冷不丁的道:“哑炮就是明明点燃引线,但是白白响了一声,却没有爆炸,就在你以为它不会爆炸时,当你靠近的时候它偏偏又爆了,反倒炸伤了放爆竹的人。”
沈榆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然而又压低声音,“吴姐姐是指……可是不是已经爆了吗?”
吴婕妤笑而不语,只是悠悠的抬头看着灿烂的夜空,好像只是寻常感慨一下。
按理说皇后寿宴节目不应该仅此而已,但的确很早就让她们回宫歇着,但是德妃等人却是都随皇后不见了。
今日的宴会诡异到不同寻常,没有人敢七嘴八舌,都各自回了自己宫里。
回到长青阁后,沈榆让底下人先打水沐浴,等到换了衣裳坐在软榻上翻着书,任由窗口吹来的风拂过面颊。
今天的事她有一点不明白,纵然皇后不作为,但这种献美的事德妃做还算合乎情理,可贤妃想要维护她那宽厚仁德,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形象,就不可能会做出这种谄媚讨好拉帮结派的事,纵然将人拉进宫里,那也只是因小失大,败坏了她在霍荀心中的印象,根本得不偿失。
那就只有两个可能,第一,由于母家给的压力,贤妃不得不这样做。
第二,还有什么人在指使贤妃,让她不得不吃下这个哑巴亏,也要把事情办好。
按寻常来说第一个原因更有可能,但是她更倾向于逆向思维,只是还有谁能让贤妃心甘情愿做这个冤大头?
太后?皇后?那么她们中间的利益纽带又是什么?
“主子!”
听竹突然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往后看了眼,凑近她耳边低声道:“听一些小宫女小太监说,阮贵人见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