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兮依旧是身着男装,遇秋曲已经莫名其妙失踪,她和景陌只得去找,走着走着就不经意的又来到了还愿堂,蓝兮有些的愣怔,随后还是走进了还愿堂。
往常还愿堂中是铃声微微,安静,不可亵渎,可是今日就有些的不大对劲,没有人围着祈祷,众人都纷纷站在一起,议论纷纷。
蓝兮走进大概的听了听,大概是讲还愿堂的那棵祈愿树被人连夜连根挖走了。
连根?蓝兮心中一愣,眼前浮起了凤尊的那张脸,心中猛的一沉,连忙拨开人群,行至中间,果然原本在神坛中间的那棵难得一见的三梵树踪迹无存。
并且周围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蓝兮不禁扶额,凤栖城的人都是这般的没有脑子么,还是凤尊他故意要报复自己?
心中好笑的踏上汉白玉铺成的台阶,一路上了神坛,仔细的翻看了一下被人翻得乱七八糟的泥土,却在暗红色的将三梵树围起来的砖下发现了大量的血迹,有新鲜的也有凝结成血块的。
蓝兮不禁的皱眉,三梵树对于练习媚术的人来说委实是一个很好的利器,可以协助着变出范围较大的幻境,难道这还愿堂的堂主帮人完成愿望后就只是为了别人的血来浇树?
用人血滋养的三梵树至幻的效果会更好吧。
蓝兮忽然想到那棵三梵树估计已经被凤尊连根拔了,现在正在自己的客栈里呢。
在众人的惊呼中,足尖运力,轻巧的踏在沿路的屋檐上回了客栈。
从屋檐上翻进自己的窗户,果然一颗茂密而且上头还挂满红色的薛涛笺的三梵树出现在她的眼前。
这分明就是还愿堂中的那一棵。
该死的!
蓝兮心中愤愤的骂了一句,正准备追出去时,门却被人打开了,蓝兮顿时紧张了起来,景陌温润好听的声音传来,“别出去找了。”身后一清和二楚压了一个平常的中年男子进来。
那人的装束很平常,布袍麻衣,貌不出众。
蓝兮见状从腰间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瓶子,在那人的眼前晃了晃,“凤尊,我能认出你是易容的,但是不知道如何解下,所以还是麻烦你亲自动手。”
那个人声音微微颤颤的:“公子啊,小人,小人真的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不说是吧,也好。”蓝兮打开那个瓶盖,“你也知道我是东门的人,最喜欢炼制什么乱七八糟的药,这瓶子里装的都是浓度极高的迷情药,取名为雌雄不辨。”
“只要服下,药效半个月,并且无论男女,黑白通吃。”蓝兮将里头的药倒出一点,“里头没有毒,曾经给两头公的野牛试过了,效果惊人。”
那人哆嗦了一下,一清,二楚吞了吞口水,那岂不是要将整个南阳的人全都上一遍……
“然后再给你丢进那温柔乡,你觉得这会怎样?顺便召全南阳的人来围观?”蓝兮笑的很浓郁,仿佛可以滴出蜜来,但是又恐怖的宛如淬的毒的曼珠沙华,一见毙命。
“算你毒,一个姑娘家。”那人脸色变黑,知道按照蓝兮的性子,这些她完全做得出来,凤尊只能乖乖的承认。
蓝兮示意一清和二楚松开凤尊,凤尊很是不乐意的将易容的脸皮揭下,原本容貌本就不差,身上极为寻常的衣袍掩盖不了他璀璨的光芒。
“不错,做的不错。”蓝兮看似赞赏的拍了拍自己的手掌,绕着凤尊走了一圈又一圈,目光骇人,“那棵三梵树麻烦你还是送回去的好。”
凤尊几乎是不顾形象的咬牙切齿,但是却不知道说什么似得,看着蓝兮得意的摇着手中的瓷瓶。一清,二楚互相看了一眼,随后看向景陌,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绑了便是。”说罢二楚从腰间取了一根绳子,将不可一世的凤尊绑的严严实实,丝毫动弹不得。
蓝兮笑了笑,走到那棵枝繁叶茂的三梵树面前,啧啧赞叹:“不愧是人血供养的,滋润的极好。”说罢伸手摸了摸粗壮的树干。
“喂,你松开我,我还回去还不成吗?”凤尊也没有做什么挣扎,对着蓝兮说道。
“做这种事情还是要等到夜黑人静的时候吧,现在还愿堂围了好些的人,你确定现在去不会太引人注目了些。”蓝兮接过未央送过来的清水。
一袭红衣,头上戴着黑纱斗笠的窈窕美人独自一人来到一座看似荒废了很久的门前,抬头看了看月色,勾唇露出一抹魅色动人的笑容。将手中的一盏死气风灯放在地上,斜斜的靠在一颗被人连根拔起的树上。
“堂主可否出来一见?”说着,纤长好看的指尖在树干上轻轻的叩击着,不羁的等待着,虽然周遭一片的漆黑,女子空灵好听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异常好听诡异,“不出来这棵三梵树可就变成一地渣渣了……”她手中不知道何时多出来一把刀,正阴森森的把玩着。
那扇红漆斑驳,多年没有修缮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身影缓缓从里面走出来,动作轻巧的宛如夜间行动的猫儿,那人全身上下都是清一色的黑,阴森压抑。
“恭候多时。”那人大概就是还愿堂的堂主了,声音冰冷的没有一丝的温度可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