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昭徽亲自领来了遥徽的北辰宫,当晚就留了下来。
虽然两位佳人是侍女,但整个北辰宫心知肚明,她们是得了王君的命令,身份不同一般。
人送到之后,昭徽立刻叫了遥徽去书房,行安和止安守在外面,宫娥侍卫不能靠近。
那两个姑娘乖乖等在遥徽寝殿前,娴静端庄容色殊艳。
“我知道你素了很久,但是也要收敛一点。既然是因为故人之谊帮她,按辈分算你半个闺女,你自己要知道分寸。”
昭徽心疼自己弟弟,也还算开明,说得话并不重,但是有些事必须说明白。
遥徽听完当即就懂了,微微低声应允道:“我知道哥哥,我对她只有出于对后辈的怜爱,绝不会有其他非分之想。我不会对不起元烨。”
“你明白就好。”昭徽听罢,轻轻按了按他的肩,低声嘱咐道,“父亲是担心你,你也清楚神都不安定,整个神域也并不安宁。
上次茗菀的事情,林珝查到一些,但他们的手已经伸到后宫和人间。今日父亲过来,本来是要交待你这件事情,也算让你练练手。
结果一过来就看到这一幕,直接气到心口疼,但是许久没见你又想得很,拉不下面子去相思阁了。”
遥徽微微蹙眉,最后只好问道:“那父亲还好吗?”
见他心里还是记挂父亲,昭徽总算安慰许多,“你既然担心,现在就随我去看看,这时辰他们还没有安置。
还有一件事
,你住得这样近,也不知道过去看看。她日日担心你又怕扰了休息,只好来问父亲和我,真是在刑狱里关得你浑都忘了。”
“我现在就和你过去。”遥徽微微低头,不再辩解。
遥徽要出去,止安和行安在一起随行在后,那是止安第一次见到遥徽脸上出现愧疚的神色。
然后北辰宫忙起来,重行一连几日都没有见他。
遥徽要离开别宫,有两三日不在这里,交代了一应事务。虽然知道要避嫌,但重行还要在龙族别宫留一段日子,他心里放心不下。
临要出发,他叫了新来的侍女樱桃,吩咐她去请重行来书房。
很快樱桃就回来,独自一人,禀报时还语焉不详,最后遥徽只好亲自去了她房间。
重行的门虚掩着,里面还有一个人,是个男子的声音,两人在说话。
遥徽心下一沉,默默站在外面听。
重行苏醒过来时,躲在匕首里的器灵阿财就想出来,希望她赶紧把自己放出来。
可是没等他行动就看见遥徽,害怕得紧浑身乏力,继续缩在匕首里面,小心瞧着外面。
如今重行和他多日没见,宫里忙碌成这样,估摸遥徽最近抽不开身,所以挑了个早上决定把事情了了。
重行毫无防备,阿财猛然出来,差点直接砍过去,吓得阿财大喊:“是我是我是我,你看清楚些。”
重行打量一眼,果然是那金瞳白发的少年,迟疑片刻后还是收了刀,想起之前他
提前跑了,没好气地说道:“你又想做什么?”
阿财自然是明眸皓齿一笑,腆着脸继续说:“这不是上次的事,咱们没谈拢,现在你不忙我也有空,咱接着唠唠。”
重行翻了个白眼,一口气实在顺不下,“钱一分没有,刀也不可毁了,你我也不想放。上次你差点害死我,现在你就自己看着办。”
阿财急眼了,快小两千年了,好不容易逮到个年轻好说话的,怎么也要忽悠她放自己出去,于是开始卖惨了。
“神官啊,恩人哪,你就当可怜可怜我,我在遥徽手上一千年,天天生不如死。
他自己不做人,天天对自己狠对我也狠,因为结了契我没办法。他去哪我就得去哪,他说把我送人就送了。
后来我跟了你阿爹,元烨是个好人啊,他人有钱长得还好,当初他答应了,等以后有机会就还我自由。
你是他姑娘,怎么能就不守承诺呢,可千万不能学遥徽。他就不做人,你看看你,跟他一起试炼,你都瘦了,我心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