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咱们怎么的?&rdo;路秦不知道为什么昀泽的话停住了,追问了一句,昀泽觉得自己脑袋有点儿发晕,他闭了闭眼睛,靠在墙上缓了一会儿:&ldo;没,就是这不一定能够达到你心里预期的那个目标,你要有一个准备。&rdo;
&ldo;我知道我知道。&rdo;路秦笑起来,不住的点头:&ldo;你要是觉得可行的话,那我就和我朋友一起报名去了。&rdo;
昀泽把手机还给了路秦,默许了他的话:&ldo;这是个唱跳型的比赛,你还是抓紧时间回去突击一下吧,既然决定要去参加比赛了,就尽最大的努力吧。&rdo;
&ldo;我知道,张老师。&rdo;刚求完昀泽,立马就过河拆桥怼了起来,昀泽也是认命了:&ldo;我有一个同学在电视台,回头我给你打听打听吧,有消息马上通知你。&rdo;
&ldo;恩&rdo;路秦应了一声,刚背上背包,又给放了下来:&ldo;对了,你上次给我那箱子东西,里面有一个信封,我没动,你看看吧。&rdo;
昀泽接过路秦递过来的东西,还真是一个牛皮纸的信封,他也没在意,当着路秦的面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里面是一张招商银行的卡。
&ldo;行,东西还给你了,我也走了,晚上还有演出呢。&rdo;他带好帽子,走出了门,昀泽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出门送他,等渐渐听不到路秦下楼的声音了,他猛地从床上翻下来,紧紧的关上了房门,将那个信封彻底的倒了过来。
一个装着白色粉末状物体的透明袋子跌在床上,昀泽的表情越来越严肃,看着那袋子东西,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第12章园子里的日常
那一次酒,昀泽喝的整个周末都没起来床,周一一大早不得不硬着头皮到了台里,眼睛红的和兔子一样,台里的同事开玩笑,说他知道自己节目被剪了之后,都急红了眼,昀泽也没什么心思和他们胡扯,整理完稿件,和导播稍微沟通了一下,就把自己今天的节目录完了。
从录音间走出来,迎面正碰到子木,子木也知道因为自己节目的问题牵连到了昀泽,有些不好意思,可当时昀泽正好在和导播说话,他也就没往跟前凑活,一直盯着他进了茶水间,他才慢悠悠的蹭了进去。
茶水间里,昀泽的脸色不是特别的好,他低着头接水,脸色沉的有些吓人。子木不单单是昀泽的同事,也是园子里的师兄弟,昀泽和时寸相对来讲和班主一样,是头一批的人,再加上这两个人对一手带起来的师弟们都是比较严厉了,子木也很打怵这个师兄。
昀泽前脚刚接完水,回身往外走,就看到子木像是一堵墙一样堵在门口,就微微皱了一下眉头:&ldo;你站这儿干嘛呢?&rdo;
&ldo;我就是想跟你解释一下台里节目的事儿……&rdo;子木的声音拉到很长,似乎一边说还在一边斟酌,昀泽最烦他这样嘟嘟囔囔的样子:&ldo;你好好说话,什么事儿。&rdo;
子木揉了揉脸:&ldo;这新节目我也是刚知道的,不是故意剪你的时长,怕你误会……&rdo;
&ldo;我知道。&rdo;昀泽最近很烦,不过还没到要迁怒到子木的身上这一步,他自然知道台里的任何调整都不是子木能够做主的,他这长篇大论的废话还是不要说了:&ldo;该干嘛干嘛去吧。&rdo;
昀泽这面端着茶杯走了,子木也就松了这口气,下午台里没有什么事儿了,昀泽也就早早的翘班跑了,回到宿舍,时寸不在,估摸是去园子里了,他也换了件衣服,跟了过去,后台,时寸正在看本子,两个人对了几遍词儿,又稍微修改了一下,转眼就到晚上了。
子木录完节目也会来了,他原先的搭档被北京一个园子给挖走了,现在一直没有搭档顺手的,用老田的话,每天就像是个赠品一样,跟这个说一场,跟那个说一场,也没什么太好的效果,索性就让他主持了,子木虽然是一心的不愿意,但是也拧不过大腿。
不过好在,主持是不需要穿大褂的,他那个身材再也不用作死一样往大褂里塞了。
今天人来的特别多,底是老田和老黄,这两个人一直恩恩爱爱了这么多年,搭起来也是游刃有余,不少观众也是冲着他们来的,前几年的一个比赛彻底火了的两个人,现在还能继续活跃在园子里说相声,说实话是他们这些晚辈应该学习的。
时寸和昀泽负责给他们开场,一段活儿说的中规中矩,本来定今天说汾河湾,但是既然观众都冲着班主来,他们也就不碍眼了,简单说了二十分钟左右,就下去了,下台换了衣服,坐在后台听几个师兄弟说,有新段子也有老段子,他一边刷朋友圈,一边听得津津有味,他有时候认为,自己之所以会学习相声,可能就是想找个地方,免费听相声吧。
忽然之间,手下面好像是串过去一个看起来蛮熟悉的图片,他赶紧拉回来点开,没想到就是那天路秦给自己看的那个网页,选秀比赛的一个图片版的介绍,他仔细看了看,上面写的内容和路秦看到的没有什么出入,返回看了一眼发这条朋友圈的人,竟然是他的大学同学。
他是学播音主持的,一般有点儿门道的同学都进了电视台,而像是他这样孤身一人在深圳打拼的,能混进电台,已经很不容易了,所以路秦说的其实没错,媒体这面,他还是有一定的人脉的。
昀泽的这个同学叫吴天,现在已经改名叫博文了,在电视台做主持人,看这条朋友圈的意思,估摸是这个比赛的主持人,好在昀泽在校的时候和吴天关系不错,就点开了他的头像,原本想要替路秦找找门路,不过想到那天他各种挤兑自己,又有点迟疑,不过他还是给同学发了一条信息,说有时间出来喝酒。
很久很久以后,昀泽想到最初这段时间自己作的这些事,得出了一个非常有哲理的结论‐‐他其实就是贱。
发完微信,在一抬头,田班主已经上去了,乐伟和乐清下来正好从昀泽前面过,两个人嬉皮笑脸的问昀泽自己这场说的怎么样,昀泽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没怎么认真听,就瞎掰了两句话,时寸在一旁收拾道具,听到昀泽井井有条的胡说八道,也是惊了,但是他并没有戳穿昀泽,毕竟不能坑自己的搭档。
每个周一晚上,昀泽都要去教自己京剧的师父慕师父家坐一坐,他是一个资深的票友,身边一堆唱京剧的朋友,周一晚上大家聚在一起聊京剧已经是惯例了,以前还上学的时候,没有晚课他也会溜过去,帮师娘做饭打下手,然后支着耳朵听这群老头谈天谈地讲故事,这个习惯一直到今天。
可现在有的时候,台里加班,园子里说相声,说不准那一场就碰到了周一,去的也不多了,老师父没有什么话,昀泽反而觉得挺不好意思的,今天原本打算拎两瓶好酒过去看看老爷子,但是早晨刚得着消息,晚上要看着升字科的新学员打板儿,他也就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头,把去师父家的时间,又往后推了一周。
见时寸有些忙不过来,他就放下手机过去帮忙整理快板儿,这些东西都是基本功,只不过他们现在用的少了,观众也不是特别愿意听,只有每年培训或者老田心血来潮考核业务,才翻箱倒柜的都倒蹬出来。
这面正整理着,昀泽的手机响了一声,他以为是同学回微信消息了,结果拿起来一看,是老秦的微信,上面只有简简单单一句话:&ldo;今晚双合斋吃饭。&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