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袭击的男人明显比之前的两个彩笔要强得多,不管是体力还是体格都不再是余深能轻易制住的,他干脆不再试图控住对方,而是拖着对方一齐狠狠摔在地上。
男人被余深摔得差点眼冒金星,火气大增,爆发出了惊人的体力,全然不顾章法地对着余深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余深躲避不及时的时候,拳风几乎就是掠着他的耳朵过去的。
就在两人打得难分难舍的时候,余深忽觉面前人影一闪,他趁着间隙抬头一看,却见是梁卿书悄声拿了刚刚被男人一把丢掉的锥子,正毫不留情地朝着男人猛冲下来。
吼叫和衣料撕裂的声音一起震天动地地响起,梁卿书面无表情地刺中男人的肩膀,又不带停留地把锥子拔了出来,见男人吃痛要滚去一边逃跑,他沉声对余深说:“把他带到座位上!”
余深会意,登时一把掐住男人的脖子,朝着座位上狠狠一丢,又一脚踹在他的腹部。
余深的力气远比梁卿书大得多,如果说刚才被锥子刺中只是让男人因为突然而至的阵痛受惊,这次的猛踹就不一样了,仿佛胃出血一样的剧痛让他几乎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
梁卿书手下也没有留情,在快速刺中男人第一次之后,他又朝着男人快准恨地刺了多下,直到最后才把锥尖对准男人的视网膜。
他蛮横地扯下男人的口罩和帽子后,死死遏住男人的下巴谨防他乱动,语气冷得像含了冰:“谁让你们来找我们麻烦的?”
余深在按住男人的空闲看了梁卿书一眼,察觉到他动了不小的怒。
男人哼唧着不肯说,梁卿书目光一沉,也没有废话,登时朝着男人的外眼眶用力一划。
人的外眼眶是非常脆弱的一部分,而且神经密集,平时受点轻擦都会有种上缓刑的感觉,更别说这样一划下去,男人只觉得自己的眼睛像是要被撑破了一样,怕瞎的本能恐惧终于清楚地蔓延到了他的心头。
有余深帮着控制住男人,梁卿书整个人的姿态都变得不慌不乱了起来,他拿着锥子,似乎有意让锥头的寒意一点点地渗入男人似的,尖端一点点地划过对方脸上和咽喉最敏感的肌肤,直到男人忍不住连眼球爆出红血丝的时候,才再一次冷声问道:“说,谁派你们过来的?”
“我不知道……咳咳。”男人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被余深掐得久了,断断续续地咳嗽起来,“他们……他们只说你有一个手、手表,让我盯着手表下手……”
这回答无疑还算诚恳,然而梁卿书却并不满意,他拿着锥子,似乎在犹豫还要刺哪儿,忽然听余深道:“先刺耳朵。”
耳朵被刺中倒没有腹部那么痛,但那种锥心难耐的痒混着刺痛却并不好受,而且耳朵也同样是一个毛细血管比较多的地方,梁卿书愣了一下后意识过来,当即朝着男人的耳朵刺下,血流转眼间像小河一样流了下来。
“再不说实话,”梁卿书看了一眼就厌恶地撇开了目光,继续用锥子对着男人的眼球,“下半辈子你就看不见光了。”
“我说的是实话!”男人终于急了,他惶恐地睁着眼不敢眨,“我们怎么可能知道雇主是谁!?知道的话,这生意就做不成了!”
这话倒有可能是真的,梁卿书眯了眯眼,继续问:“他们说了什么?你是从哪儿接到的生意?”
“这……这我也不能说。”男人面露痛苦,“而且小哥……你知道这个也没有用的,我们就是拿钱办事而已。”
这显得有些应付的话一说出来,余深和梁卿书都感觉很不好,这人的口风真是严,就算被这样威胁了也依然不肯吐露半点有用的信息。
只给掏钱的顾客肯定没这么大排场,让他不惜瞎了也要瞒着,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这个男人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雇主是谁,而梁卿书问的问题则涉及到了他的组织利益,这是他打死也不会说的。
余深也想到了这点,问:“雇主要给你多少钱?”
“五、五十万……”男人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主要是,他们说,他们给多少钱不重要,我只要能绑到戴手表的人,就能敲诈到更多更多……”
这戴手表的人指的是谁,不用说大家也明白。
“意思是我差点被你戳瞎,我还要给你付工资的大头?”梁卿书大约也是没想到有人敢这么把他当成冤大头,顿时更气了,不由重重咬了下后槽牙,“你雇主这算盘打得够精的。”
男人没再说话,似乎也清楚他是踢到了铁板,梁卿书并非他开始所想的那样只是家里有几个臭钱的富二代,想用这种方法在他身上诈钱,显然是痴人说梦。
他顿时有点后悔接了这个单子。“行了,你不说也无所谓。”梁卿书忽然冷笑一声,从容不迫地道,“我大概已经知道你的雇主是谁了。真可惜你们不做殡葬业,不然就可以给他收尸了。”
男人眼睛睁得更大了,好像一时间分不清梁卿书这话是真心的,还是纯粹威胁放空话。
不过他也是经过重重训练出来的人,这会见余深因为梁卿书的话有所松动,对他控制没那么用力了,眼珠一转,趁着余深不备猛然弹跳起来,冲着他一脚便迅速往外退。
余深轻松躲开了这一击,却并没有追击男人的意思,这让男人产生了一丝恍惚的疑惑。
“滚吧。”倒是梁卿书先发了话,“我们对你已经没有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