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没纠结,一瞬间就知道顾昭惜问的是谁,“您的面首没有事,太守和顾容他们没想起来这号人,现在全力在武亭坡的崖壁下搜捕您和沈大人。”
顾昭惜咬着牙看他,这人一向以耿直着称,在侍卫营里也一直不受同伴们喜爱,今日一看果然如此,但凡有一点儿眼色就不会提起“面首”二字。
“罢了,你接着监视顾容那边,有消息再报”顾昭惜无力的挥了挥手,突然觉得这次宜州之行,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侍卫也没多留,调头就走。
沈慎行觉得有趣,沈府也有一些家将,但他从来没有见过长公主府的侍卫日常执行任务的情况,如今一见,着实意外。
不过有些话该说还是要说的,“殿下,那青年最好还是不要带回京城。有心之人定然会拿这件事做筏子,于殿下的名誉有损。”
有些话沈慎行并没有直说,按照他来看,自然是认为把这青年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了才最稳妥,不过光凭着那张脸,长公主估计狠不下心,若是真的带了回去,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说长公主私下养面首还好,毕竟是你情我愿的事,他人也管不着,但若是从青年的容貌上联想到谢小侯爷,再给长公主扣上个觊觎谢听白美色的名头就不好了。
顾昭惜开始头疼,“再言吧。”
第二日,他们按照侍卫提前提供的路线在一旁守着,果然在临近晌午的时候见到了一队急匆匆的人马在赶路,灾民们连忙冲了上去,拦住了顾安的路。
侍卫正在马车里听五殿下痛骂三殿下假仁假义、心狠手辣,察觉到不对以后,立即握剑下车查看情况,在得知拦着车驾的是宜州灾民后,皱眉打算询问一下情况。
谁知刚一走进,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跪在灾民之中,腿一软差点摔出个踉跄来。
他跟在五殿下身边服侍多年,也进出过皇宫无数次,自然是熟悉很多贵人的长相,可是现在跪在灾民里,面无表情的跟着大家一起喊“草民要申冤”的人,他娘的绝对是长公主殿下!
“五、五、五!”
侍卫“五”了半天也没有五出来个所以然,顾安那边已经骂骂咧咧的掀开马车帘子下来了,“做什么去了!下趟马车怎么还染上了结巴的毛病,宜州这地的风水果然不好,耽误了本殿下去救……”
顾安走近了以后,直接跪了,“皇、皇、皇!”
侍卫有些无奈,五殿下这心理承受也没见得比他好多少,连忙伸手去扶他,顾安一把推开他,转身去扶顾昭惜。
“皇姐,你怎么在这啊?快跟我上马车说,御史也让我死缠烂打的求着父皇带来了,这可是朝廷里脾气最硬的那个老头!”
顾安忙不迭的把顾昭惜拉起来,二人去马车上休息,“那个谁,你去跟御史说。”走了一半还不忘记回过头指着沈慎行安排。
顾昭惜把大家的陈情书交给沈慎行,跟着顾安上了马车。
“这边什么情况,皇姐你怎么和那些灾民跪成一团了?宜州不是水患么,我这一路上都没看见过几个逃命的人,安静的可怕。”
顾昭惜叹气,“宜州太守在修筑堤坝的事情上偷工减料了,导致堤坝被洪水冲塌,当地死了不少人,还爆发了瘟疫。”
顾安瞪大了眼睛,这宜州太守怎么如此大胆。
“太守为了把这件事压下去,对当地百姓假称朝廷没有发放赈灾粮,还把已经染了疫病的百姓关在武亭坡,等本宫和沈大人离开以后就打算杀人灭口。”
“本宫和沈大人易容进了武亭坡,看守的侍卫不忍看百姓等死,偷偷从崖壁下的密道放了一些已经痊愈的百姓出来。昨日顾容带人赶了过来,要杀本宫。”
顾安越听越生气,自己的舅舅平日里也干过一些收受贿赂的事,但从不敢草菅人命,老三的舅舅当真以为自己是土皇帝不成?
“老七那狗东西还想杀你!”顾安现在觉得整个世界都癫狂了,兄弟阋墙手足相残是父皇最大的忌讳,父皇现在正值壮年,老七怕不是活腻了。
“天高皇帝远,本宫若是死在宜州,她完全可以推到疫病身上,毕竟有些天灾是躲不过去的,如今顾容应该已经派人沿着逃出来的密道搜人了。”
顾昭惜松了口气,可算是把该说的事情都交待好了,顾安这次很聪明,为了保证有见证人,特地把朝廷里出了名的硬骨头给带上了。
这位张大人都敢指着父皇的鼻子骂,定然会把这里看到的一切原封不动的上报回去,他还带了一队精锐,担心宜州有不对劲的地方,走之前还去了趟长公主府。
听到这里,顾昭惜有些诧异,“他们给你人手了?”
刚在为顾容手下的暗卫数量太多头疼,现在顾安就把人送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