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突然这样看我?”
“三公子脸色不好。”白锦答道。
“可知我是吃不得苦的人。”姬卿尺坐着叹口气,说得煞有介事。
“该吃些什么药?我老师那里药多,等回来了我去问他。”
“无患子先生?这么一说可是许久没见他在您身边了,道长本该是您随军参赞,如今何往?”
“老师仙踪莫定,我也不知他去向。”
若白锦估计不错,无患子此刻当身在楚庭,但这个消息,她下意识地对面前的姬卿尺隐瞒;这或许也是老师希望她做的。
“学得很快”,老师或许会如是称许她。
“他那里要没有,我也可帮你问问赵姐姐去。”
“又要什么药呢?”姬卿尺喘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平过气来,脸色见好些,就歪在榻上调笑道,
“等打完了,王上放我回去,再赐我几个附佘美女,我就好全了。”
这登徒子此刻还想着这个!白锦把眼睛一横,“我先把你赐了她们。”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姬卿尺禁不住笑出声来:白锦本性未改,仍然直率而天真,但念旧只持续了一瞬,很快,她再次变成了莫测的女主君,并从袖中取出一张纸,在他面前展平,一边这么做着,一面用眼睛瞧他,
“我来找你,不单是为了这些闲话。”
“您说。”姬卿尺并不意外,自怀里掏出折扇赏玩。
“怀瑾兵出银华,围了彰城。”
“怀瑾公子果然非凡。”闻听之人并不以为惊,唇边甚至浮起一丝欣赏的笑意,“好一个光明正大的阳谋,不愧是北地王最倚重的东府。”
“彰城是三公子立身之本,”白锦问,“为今我们做什么好?”
姬卿尺笑,试探地往她眼睛里看,“帮我们挡住楚庭往江阁派的兵吧。”看白锦半晌不答,又歪了歪脑袋发问,“怎么,他们已经动兵了?”
当然,这是明知故问,在守江、楚庭这一亩三分地,姬卿尺自信自家探子与附佘人相较,即不远胜,也强三分。
“还没,”白锦踌躇着,“不过怕的就是这个。”
那把折扇垂在桌上,发出一声轻响,姬卿尺琢磨着她眼底神色有几分真假。女主君学会小气了,他想,怕自己独自赶去彰城,渔翁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