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宋远章还是不放心,封憬琛此举太过可疑。偏生宋云舒浑然不觉,还在那人旁边叽叽喳喳的谈论等会想去的铺子,真是天真得让宋远章头大。
“宋师兄,我与云舒就送到这里,路上注意安全。”
封憬琛与宋云舒并肩而立,姿态放松的朝他们摆手告别,面上依旧挂着让人挑不出错的和煦微笑。
寻常人定会被这副温润如玉的君子相蒙蔽双眼,宋云舒也不例外。
方才在宴席上,封憬琛为他布菜,同他说些寻常人不知道的游玩路线。把宋云舒的好奇心高高吊起,一顿饭下来,心都飞到山庄外了。
此时他再看封憬琛,感观就截然不同了,在宋云舒心里,封憬琛已然从自来熟的好心路人转变为善良慷慨的贵公子。
“云舒师弟。”
宋远章从车窗探出头看向他,几番踌躇,莫要轻信他人这等话最终还是没说出口,看到旁边的封憬琛,叹了口气只说:
“在外玩尽兴了记得早些回来,莫要让师父挂念。”
“放心吧师兄,不会太久的。”
宋云舒笑嘻嘻的应下,心里也有些打怵,不过只有几天,应当无事吧?
得到他的保证,宋远章再次道别后,放下车帘便让车夫驾车走了。
这还是在场,定要摇晃他的身子让他清醒一点。
封憬琛听着自己亲弟的话,面上诧异一瞬,随后恢复成往日温和的表情。
他们是亲兄弟,他太了解封辰安想做什么了,饶是平时关系再好,也不是什么都能分享的。
“这个时辰三弟不是应该在练武?在家里逛逛而已,我带云舒去便是。”
“二哥说的什么话?云舒这样年岁稍长且没有自立门户的有单独的房间。
而临近夜晚,还有几名因年纪太小不能下山的师弟缠着宋云舒,希望他多讲些山下趣事。他未归家时,便有山庄的下人前来送礼,净是些纸张布匹,还说宗门弟子皆有份。他们自然明白,这是沾了宋云舒的光,身体抱恙的师傅都出来亲自接见表示感谢。
宋远章再多疑,也不得不承认封憬琛待宋云舒极好,更何况宋云舒如今平安归来,自己应当是多虑了。
清晨鸡鸣将宋云舒唤醒,或许是昨日休息得好,腿间火热肿胀的感觉消退了些许,没有在山庄时那般难受。
一切又恢复往日的宁静,他动身如往常般去干活。除了必要的练功外,就是与寻常农家一般下地干活、喂鸡做饭。
昨日的新鲜劲还没过去,师弟们依旧谈论着宋云舒所描述的净明山庄全貌及救困扶危的封家三兄弟。
“云舒师兄,听雨楼到底有多大?”
“比这间屋子还要再大一些。”
“听说净明山庄自酿的桃花酿特别好喝,云舒师兄你喝过了吗?”
“当然没有…”
“云舒师兄!山庄的山有我们宗门的高吗?”
“师兄,山庄庄主……”“云舒师兄…”“听说……”
叽叽喳喳的如同雏鸟般吵闹,一个又一个问题接踵而至,宋云舒被他们问得回不过来,逃也似的端着鸡食盆一溜烟跑走了。
他将装满的盆放在地面,看着半大的鸡扑棱过来吃食,感觉耳边清净不少。
宋云舒回忆着在净明山庄的点点滴滴,将这段美好的回忆藏于心间,以后便不再轻易下山,总归是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他不会肖想。
时光荏苒,宋云舒与他们互通书信已有月余,其他人早已见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