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握,像是不舍。他一个人站在风中,像一个局外人。待燕琨玉跑出来时,那李伯转过身,竟朝他也挥了挥手。夕阳余晖落在小院中,九方渡心中涌起一股奇怪的情绪。不知是什么驱使,他竟然也真的举起手挥了挥。再到山下,便是齐眉带着轩辕丘的人乌泱泱一片单膝跪候着九方渡。那人看到燕琨玉时,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又低下头了。“尊上,属下来晚了,回去再向尊上请罪,现在已经备好坐骑,可要现在回轩辕丘。”此时燕琨玉才终于回到现实,他看着面前一身黑袍的男人,再次感受到来自上位者的压迫感。“诸怀和蛇妖都解决了吗?”九方渡冷声道。“诸怀已经抓到轩辕丘了,蛇妖……齐眉无能,那蛇妖狡猾惯会用毒,齐眉没有将其杀死,只封在北岳山的洞穴附近,让他们不能行动,等尊上决定如何处置。”九方渡眼中布满阴翳,声音杀意昭然:“先杀蛇妖,再回轩辕丘。”他说着便布阵,紫光瞬间照亮丛林。燕琨玉闻言,赶忙抓住了九方渡的手:“别去!”九方渡顿住,周身杀意未散,却耐着性子转身看燕琨玉。“那日我见那蛇妖一白一青,刚好一对,九头蛇妖是因为重伤了白蟒才与我们拼命。我知道九方兄一定会取了他们的命,不过你现在伤势未愈,只怕会再次受伤,不如就这样,让他们只能留在北岳山,不能再去害人。”闻言,九方渡像是还有些不愿意,蹙眉犹豫,是燕琨玉摇了摇他的手臂,撒娇说自己累了。那人才答应下来暂时放过蛇妖,先回轩辕丘。--时隔半个月终于再度回到了行梦楼,刚一进门,齐妩就冲过来,眼泪巴巴打量自己。嘴上也没停:“燕公子,你是不是受伤了?我听孙苍那个呆子说,尊上中了那蛇妖的毒,是你去救了尊上。那蠢大夫,什么都不会,再说尊上,分明那么厉害,怎么能让我家燕公子受伤!……”好久没听齐妩在自己耳边叽叽喳喳,这段日子还有些想念,可眼下齐妩说起个不停,燕琨玉倒有些无奈了。他微微一笑,坐在桌前,给齐妩倒了杯水:“齐妩,别生孙大夫的气,我的伤已经好多了。”“你就是对谁都好,受伤的才总是自己。”齐妩又喋喋不休说上了轩辕丘这几日的事,连酸与蜕皮换毛一事都告诉了燕琨玉。忽地有只麻雀儿从未关的门飞进来,在屋子里徘徊几圈,最后朝着燕琨玉飞来。燕琨玉一眼认出这是他和师尊之间传信的纸乌化作的鸟。“对了,燕公子,你不在这些日子,这只鸟总在行梦楼上方,动不动就站在树枝上,是你养的鸟吗?”燕琨玉摇摇头没回答,而是伸手让那只鸟落在自己手指上,“齐妩,我有些饿,你能帮我去膳房拿些吃的来吗?”“瞧我这脑子,膳房早就准备好了!我这就去拿!”齐妩一拍脑袋,转身满脸笑意走出了卧房,步子都轻盈不少。门被关上,行梦楼只剩下一人一鸟。燕琨玉抬手轻触,那麻雀便成了一张纸做的鸟,静静躺在掌心中。将纸摊平,燕琨玉看到上面的字,愣了许久,嘴角的笑意彻底凝固,疑惑看着纸张。【玉儿,你与我所说的《永芳经》,并无洗髓换骨的本事,练此心法之人反倒有性命之忧。若有危险无法回信,三日后,我在轩辕丘外候你。】信中师尊语气温柔得像是变了个人。燕琨玉来不及感受这一份迟了一百多年的师徒情。但他知道师尊裴叙在这种事上从未骗过他。
可即使如此,他也没怀疑九方渡。只以为那心经三日后大婚游灵楼内。此刻正屋中,坐在书案前的九方渡听到屋外的声音一怔,刚才一直疲于应对孙苍,竟没注意到门外的气息。他心口一紧,忽视孙苍投来的谨慎视线,心中不安。起身撞到了笔架,步子走得又急又快,一把将游灵楼的正门推开。见到门外的人时,九方渡彻底傻了眼。燕琨玉一身白衣,肩膀像是缩在一起,身形霎时间瘦削了一半。那人的热泪强忍不想落,倔强着红了眼眶,脸色苍白透明,紧紧咬着唇,殷红一片。那眼中的悲戚,了无生机。燕琨玉这样的表情是九方渡第一次见到。九方渡突然有种要抓不住燕琨玉的感觉。“你什么时候来的。”九方渡问。燕琨玉毫无避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