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在车上的时候房东打电话来说我的房租还有一个星期到期,我让司机掉个头往回开,司机先是说好的您等等,然后打了个电话给小姐姐,才嘟了一声还没接通他突然又把电话挂了,转而战战兢兢的拨给老板。
“温先生说要回租的房子收拾行李。”
我百无聊赖地撑着下巴看戏,听司机恭敬的像供奉皇帝一样地对老板说话,居然有点想笑,蹉跎了许久之后,司机才打了方向盘,车一路驶向这个城市人口最密集的工业住宅区。
我租的房子旁边就有两个机械工厂,从早到晚都很吵,但是房租很便宜,我管这叫家。
到家的时候正值中午,太阳很敞亮,我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有些不适应的眯了眯眼,先去邻居老奶奶那里拿了我放在她那儿的钥匙,奶奶给了我两颗大白兔奶糖,问我身上的西装是哪来的,是不是季稍给我的。
我抱紧了西装,笑着摇了摇头和奶奶说了声再见。
我的家很干净,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的,所有的家具都和我住进来的那天一样,只是衣柜里多了几件衣服,冰箱里偶尔会有奶奶去菜场顺便带给我的菜。
我把老板的衣服挂在了衣帽架上,白天的时候它就待在那里,晚上的时候我就抱着它睡觉。后来我不知道怎么了,总是觉得冷,我把衣柜里所有能保暖的衣服都找出来穿上了,西装外套盖在最上面,又用被子把自己围起来。
我在床上躺了三天,前两天的时候还能听到奶奶叫我去她家吃饭,她说:“温情,来奶奶家吃饭吧。”一听到有人说话我就想哭,奶奶说:“你这么好的一个孩子,他会发现你的,快别难受了,出来吃饭吧。”
后来奶奶不来了,我又被扔下了。
我知道是我活该,没有人的关心是我应得的。
这天晚上门外的敲门声特别的吵,我都没有在意,直到有什么东西破开了房间的门,老板生气的走到我床边,叫我温情。
老板开了灯,把我从床上拽了起来,我不敢睁眼去看他,就被他拍着脸强迫着睁开了眼睛。
我感觉是因为灯光太刺眼了,我一睁眼眼睛就酸酸的,眼前瞬间模糊一片,老板愣了一下,然后拿看着就很昂贵的衣服袖口给我擦眼泪,又摸了摸我的额头,暴躁不安的和我说你别哭了。
他很烦躁的冲我喊:“你他妈快给我别哭了!”
我说我哭的没有你多,他一边叫我贱人,一边又手法粗暴的给我抹眼泪。
奶奶听到动静来的时候老板已经把我公主抱起来准备出去了,我不肯,奶奶拄着拐杖挡在他身前不让他走,问老板:“你是季稍吗?”
我感觉老板抱着我的手僵了一下,说了声不是,我是他老板。
老板僵硬的抱着我站在那里,很冷硬的问道:“我是他老板我不可以带他走吗?”
奶奶看了看我,走到床边把那件外套拿起来披在我身上,和蔼的笑了,她说:“没有,你们走吧。”
一碰到那件外套我就不闹了,任由老板把我抱了出去,车上暖气开的很足,老板冷着脸开车,在等红绿灯的空当气愤的砸了砸方向盘,问我:“不是季稍你是不是很失望?”
他说:“你是不是后悔了?想离开门都没有,别忘了我们签过合约,你以为你能走吗?你这个——”我在他边上补充:“贱人。我这个贱人,对吧老板?”
老板不说话了,我冲他很开心的笑了,可惜我刚才哭过,现在的脸部表情肯定像鬼一样。
我问老板我们去哪里,老板说医院。
“我不想去医院。”
“你发烧了,温情。”
“哦,那又怎么样呢?”
许久之后,我都快要烧迷糊了,老板说:“我们回家。”
我想说我才离开我的家,现在要去的是你的家,可我实在太困太饿了,累的没有力气反驳他。
第15章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老板把烧糊涂的我叫醒,私人医生早就在等着了,保姆给我煲了粥,老板把我放到床上的时候很无措的问了一句:“我现在该干做什么?”
医生让他陪着我。可他连给我盖被子都做不好,还妄想喂我喝粥,笨手笨脚的连保姆都看不下去。
可能人一生病就会变得脆弱,变得脆弱就会想哭。我觉得哭是一件停不下来的事情,所以我很少哭,因为哭到抽噎会让心脏也跟着抽痛,我一边哭一边打嗝,保姆在一旁拍着我的背给我顺气。
测温枪量出来刚好39度,不高不低,医生给我吃了退烧药,又给开了一些消炎药就走了,保姆也走了,房间里就只剩下我和老板,老板捻了一下我的被角,背对着我开始解衬衫扣子,我哭累了又困了,眼神朦胧的看着他的背影,他喊我温情,我没回应,他一转过身我就闭上眼睛了,听他说了一声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