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身份尊贵,可原也不配。
这么想着时候,萧玉锦心尖微软。
她本性不怀,也从未想过什么巧取豪夺,就算是对安雪采有些心思,也是发乎情止乎礼。若非如此,以安阳王妃的机智,只怕早就瞧出来了。
原书之中,这两人本来也绝不可能在一起。可作者大笔一挥,什么cp都可以有。
安雪采几个后宫之中,萧玉锦属于攻略难度很大那种。
导致文章后期,萧玉锦被男主收了时,还有许多读者不满,觉得萧玉锦人物形象崩坏,居然肯答应为妾。
不过这样的声音,也很快淹没于大多数受众的讨伐声中。大家觉得你既然看的是种马文,还装什么纯洁。当然提出置疑声的读者也是赞同男主三妻四妾的,只是觉得这收女过程未免有些违和降智,违逆角色属性。
这本书中,自然不能写男主休妻,再正式迎娶萧玉锦。故而作者为了安抚读者,形容萧玉锦一应待遇与正妻无异。
此刻作为书中的工具人萧玉锦,还并不知晓自己是怎样存在。
她虽然尊重母亲,可安阳王妃满口家世,也不觉令萧玉锦心中骤生反感。
其实一个人出生又代表什么呢?也大可不必因为家世而生出自豪感。
萧玉锦也见惯萧氏皇族平时种种丑态,甚至还有人想要染指这个公主,心里并不觉得他们有多了不起。
一个人的光辉在于个人,而不是她的家族!
当然作为一个有情商的女儿,萧玉锦也并没有将自己离经叛道之语当真宣之于口。她仍然做出一副乖巧的样子,认真凝听母亲的教诲。
可她心中,却不免觉得安公子才是难得的知己,是萧玉锦看到在野的一抹光辉。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是安公子说出的话,他说这些话时双眼有光,有着超越这个世界规则的见解。
安雪采还精通诗词,信手拈来,便是想也想不到的绝妙之作。
这份傲人的才华,令萧玉锦为之心折。
有此文思才情,安雪采却并没有以此在文坛立足,反倒是撸起袖子干事业。可能这些才情并不能拯救这个世界吧,所以安公子才放弃自己才思,沾染这些俗务——
写诗救不了这个国家,安公子是这么跟自己说的。
那话饱含了对这个世界怜悯、真情、勇敢,一下子击中了萧玉锦的心,使得她触及一个伟大而充满悲悯的灵魂。
总之通过多方佐证,安雪采在萧玉锦心里成为一个超然脱俗,令人不可逼视的偶像级男儿。
安阳王妃继续冷笑:“这位安公子,倒是好手段。他本便有妻子,若不愿意提及,又或者在你面前加以诋毁。我女儿何等精明,哪里能瞧得上这等薄情之徒?他偏生在你面前提及夫妻恩爱,知晓未曾尝过男女之情,将自己那一段感情形容十分甜蜜,惹动你向往之心,实则居心叵测!”
萧玉锦忍不住说道:“安公子确实与他妻子鹣鲽情深,可谓情深意重。他对女儿,也许并无算计,只是语出赤诚!”
安阳王妃叹息:“鹣鲽情深?他妻子叶凝霜远在河州,却鲜少探望,跟你说的都是新婚不久事情。那些故事里,并没有现在吧。玉锦,他给你讲的是一个故事。这些年来,他用以玩乐的是别的女人。若他当真情深,为什么他的妻子却要与他和离,不肯与他站在一道?对那河州叶凝霜而言,安雪采岂不是一个难得上等佳婿,她又为何不要?夫妻之间,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这位安夫人既然与他生出嫌隙,只怕日子过得也是发凉。”
萧玉锦只觉得脑子阵阵发疼,脱口而出:“也许,也许因为叶家逼迫,安夫人不能不孝。还有,便是念善会挑拨离间。”
是呀,安公子是那么样出尘一个人。
安阳王妃本来也是防范于未然,此刻却突然觉得自己女儿病得不轻了。
“他每次跟你提及,必会提及叶家,说叶家当初多么轻视他,瞧不上他。而他如今,也是宽宏大量。这个男人跟你说这些,足见他并无大度胸襟。他跟叶家小姐成婚也是七八年前事情吧,女儿都有好几岁了。他犹自念念不忘,跟每一个人说岳家当年如何亏待他,瞧不上他。他每说一次,别人都会觉得叶家有眼无珠,不识宝货。这么落叶家面子,他还吹嘘自己宽容大度,不跟岳家计较,当真令人作呕。”
安阳王妃价值观虽然有点儿阶级局限性,看人眼光却是着实毒辣。
这点评更是侮辱性极强,这么一想,安雪采形象顿时添了几分小肚鸡肠的猥琐。
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连叶凝霜也已经脱离故事主线之外了。然而叶家有眼无珠的传说,仍然被安雪采娓娓道来,四处宣扬。到最后,安雪采总是无奈一笑,说自己已经不介意,反倒对叶家以德报怨宽容大度。
在他这份宽容大度之下,更衬托得妻子家里不知好歹。
便算是萧玉锦也不知道怎么反驳,更觉得脑子微微晕眩。
正在跟慕从云开撕的越红鱼脑内传来系统音。
“叮!后备攻略对象萧玉锦好感度掉落。”
“叮!萧玉锦好感度99。”
“叮!萧玉锦正式转为新任务。”
“叮!恭喜宿主接手新任务,请宿主帮助萧玉锦解除男主好感度金手指,矫正不合理剧情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