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把自己当同性恋了。还得“感谢”袁彦,不然可闹不出这等误会。袁彦。何二双手枕在脑后,以往他避开去想这个人,可今晚也许是酒精泡进了大脑和每根神经里,感官变得迟钝,连对危险的警觉都松懈了。一道闸门缓缓开了条缝隙……袁彦的母亲何二没什么印象,少年时期他的关注点都在袁行生身上,如果不是袁彦主动招惹自己,他也不会注意到袁彦。而对于对方的母亲自然就没什么印象了,只记得她长得和张书颜有些像。他还与张书颜开过玩笑,说袁行生贼心不死,连新老婆都找个跟你像的。张书颜为人开明,跟何二的日常相处更像朋友,而非母子,所以平时何二说些不成体统的话她也一副笑盈盈的模样,并不气。但这句玩笑话却令她面色一沉,半晌才叹气道:“他要毁了几个人的人生才肯停手。”何二当时年纪尚小,听不出何意,转眼就忘了,跑去街边打电动,在路上遇到刚刚学完乐器的袁彦。他坏心眼顿起,时值冬天,他抓了捧雪揉成团,就躲在角落里掷了出去。雪球像抛物线,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准确无误的砸在了袁彦的后脑勺上。“完美,3分。”何二比了个胜利的姿势。袁彦捂着后脑勺回头过来,漂亮的眼睛里全是怒火,目光在街上逡巡,想找出凶手。何二可袁彦锲而不舍,片刻后又发来一条语音:“那你说说我有哪点让你这么看不上?”话中含笑,听起来却似不怀好意的恐吓。“你睡了我前女友,这个账没这么好算吧。”何二选择了打字。“哦。”袁彦回,“但做都做了,现在说有什么用?”何二也是乍然想到杜玲这事,实则这么久过去,虽然有些气闷,但情绪波动值早已可稳定在可控范围内。因此他只是提一提:“那你当时睡杜玲是什么意思?”袁彦倒是过了会儿才回:“想睡就睡了。”何二更加不想搭理这人了。袁彦又发了条信息:“还没说呢,我到底有哪点你看不上?”“说了你能改改?”“只能你忍忍了。”何二额角青筋暴起,自己读了几遍两人的对话,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发展成了调情。这是他的恶习——青春期开始他就学会了油腔滑调的同女人嘴上调情,只要话题一有进入暧昧的苗头,何二就不受控制的浇上把火。否则之前赵冰也没那么快能跟他看对眼。一觉察到自己竟把这招也用到了袁彦身上,何二赶紧悬崖勒马:“你先去把病治好,神经病根治根治,体检报告也打印一份,常备着。先做个正常人,咱们再谈别的。”这次袁彦终于没回他了。何二来回瞟了好几次手机,心想这疯子不会立刻去准备体检报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