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价暴涨、片约不断、广告商捧着合同排队自然不在话下。令人想不到的是池太行的口碑的下滑,按理说,他的身手也很出色,不应该被群嘲才对,可惜他最后败得太难看,瘫坐在地上,满脸惊恐的样子持续了太久,这场大战的关注度如此之高,他仪态全失的截图流传得到处都是,一时之间,那个在镜头前风度翩翩,仪表堂堂的形象被惨败后的丑态所取代。偏偏这场比试还是他主动约战,更显得这个结果可笑而耻辱。刻薄点的网友直接嘲笑他自不量力,素质好的网友倒不会说他什么,只是再也忘不了他狼狈逃窜的样子,叫他代言的那些广告商哪能不着急上火。这件事引发的意外收获是民众重新燃起对武林的兴趣,上过节目的昆仑派、丐帮等自然又再次吸引了一次人流,连带着那些在武侠片里比较出名的少林、武当派等也多了不少关注。在全网媒体追着采访聂千秋的时候,聂千秋则悠哉悠哉窝在夏星降家里为他检查伤口。在与池太行交手之后,聂千秋意识到池太行的武功比表面上看起来的要阴狠毒辣得多,虽然他在与夏星降对打的最后似乎手下留情了,但难保不会有暗伤,为保险起见,聂千秋主动提出为夏星降进行全面的检查。夏星降哪里会不允,便在发布会结束,媒体蜂拥准备采访聂千秋的时候,直接与聂千秋扬长而去。被支使去拦住媒体的林达阳异常幽怨:“你们还记得我是他电视剧的投资商吗?”聂千秋吃了一惊:“你这意思,是随时有换掉我的可能?”林达阳:“……”林达阳:“你们赶紧走吧,我会好好拦着媒体的。”夏星降临走之前还拍了拍他肩膀,给了他一个威胁的眼神:“以后别靠千秋那么近。”林达阳:“……”你腐眼看人基怪我咯!聂千秋的住所此时肯定是不安全的,他们便去了夏星降平时住的一套高档公寓,公寓面积很大,有一扇大大的落地窗,窗外可以俯瞰阳川全景。落地窗边则是一块质地柔软的长毛地毯。两人以打坐的姿势坐在地毯上,聂千秋运气游走夏星降周身各处,夏星降只觉一股无法抵抗的气流在自己体内流窜,经行各处大穴。约一刻钟后,聂千秋收了气息,说道:“那个池太行的来头,恐怕大有问题。”夏星降点点头,道:“老师,要不你还是推了华夏三千吧,事情闹成这样子,那个池太行不会善罢甘休的。”聂千秋挑眉:“那不行,如果剧组要走一个人,那也应该是池太行。”他见夏星降一脸关切,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现在是我不想善罢甘休。”他说着又去扣住夏星降的脉搏处:“那个人太阴险了,你的伤表面上没什么大碍,不过有细微的寒气留在你的体内,如果没有及时祛除,时间久了,便会伤到血脉。”夏星降神色轻松了一点:“不打紧,我有老师。”“是吗?”聂千秋一只脚曲了起来,右手手肘撑在膝盖上,托着下巴看他,“可是我觉得你有别人了。”夏星降一愣,急忙道:“老师,你别乱说,我怎么会有别人?”聂千秋皱了皱鼻子:“我不是你唯一的老师了吧?”夏星降方才是一时慌乱脱口而出,此时才回过神来,原来聂千秋说的是“老师”的问题,顿时有些失落,但还是强打精神应道:“怎么会呢?老师你是不是误会了?”聂千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和池太行过招的时候,用的一些招式,并不是我教给你,我想以你的学武时间来看,应该也不是自创的。”夏星降这才明白他意思,讪讪道:“你看出来了?”聂千秋挑眉:“你觉得呢?”夏星降想了想,方开口说道:“那不是别人教我的,是我在我妈那见过的一段口诀。”聂千秋一脸疑惑。夏星降解释道:“我曾经无意间在她房里见过一幅羊皮纸,纸上写了一段奇怪的文字,那时候我刚接触武林各派的人,隐隐约约猜到那段文字可能是口诀之类的,就用手机拍了下来,可惜的是后来各派的人都不肯教我武功,我自己又参悟不透那段文字,就一直收藏在手机里,没有派上用场。”“上次在昆仑派修习内力,钓烟哥教了第一段口诀之后,我才勉强领悟了口诀的解读要领,当时还自己试着修炼了一下,没想到出了岔子。”聂千秋想起之前他们在昆仑派拍摄节目的时候,夏星降练功时一度吐血,原来并不是昆仑派心法的问题,而是他自行修炼了别的武功的缘故,难怪何钓烟大发雷霆。不过既然夏星降的妈妈也是武林中人,有心法口诀倒也不奇怪,就是不知道是哪个门派的。聂千秋看着他笑道:“你上回都练吐血了,还敢自己随便乱练啊?”夏星降点点头,眼里带着笑:“有了老师的指点之后,我对心法口诀也有了更深的理解,后面再练就没有出什么岔子了。”聂千秋看他的眼神里带了深意:“你果然很聪明,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天生的练武奇才了。”夏星降讶然:“是吗?”聂千秋眨着眼:“不然你以为为什么第一次见面,我就会让你和我一个房间睡觉?”夏星降:“……”难道不是因为有好感吗?最起码,也应该是因为自己看见了他的全身啊!没想到真相居然如此残酷,残酷到即使聂千秋直接点明他是天生的武学奇才也不能让他开心起来。聂千秋没有注意到他越发低落的情绪,还在往他伤口上撒盐:“当时我也很好奇,为什么他们要骗你不让你学武,所以才故意把你留了下来的……”夏星降整个人蔫了吧唧的:“原来是这样子啊。”聂千秋突然捏住他的左手脉搏:“骨弱筋柔而握固,武星之相。”夏星降奇怪道:“老师,你还会看相?”“不会。”聂千秋摇摇头,“不过你这种筋骨,我师父生前经常提起,所以我一看到你就认出来了。”他边说边用食指和中指轻轻摩挲夏星降的手腕,感受那强力跳动的脉动。夏星降只觉自己自手腕处传来一阵酥麻,整个人也微微有些躁动了起来,不由问道:“老师,你在运气吗?”聂千秋莫名:“没有啊,我就随便摸摸。”夏星降:“……”唉,太不淡定了!聂千秋道:“我想,你练武的事情应该瞒不住了。”夏星降点点头:“等他们来找我摊牌吧。”聂千秋摸摸下巴:“我估计,我的事也瞒不住了。”一说到聂千秋的事,夏星降顿时又来了精神,在发布会现场那种心脏被攥住的感觉又涌了上来,聂千秋那冰冷而带着邪气的表情让他既想靠近,又觉得距离越来越远,幸好,眼前的这人,又是一贯的样子,夏星降强行压下心头涌上的不安定感,问道:“老师,你有什么事情不能公开吗?”聂千秋随意地往后一靠,以一个慵懒的姿势靠在落地窗的边上:“你知道我和池太行打架时候用的武功叫什么吗?”夏星降摇头。聂千秋缓缓说道:“大河剑。”夏星降有些迷茫:“剑?”聂千秋笑了笑:“我在镜头前和人打架,当然不可能用剑,武功练到一定境界,也不一定非要武器,飞花摘叶均可伤人,人即是剑,剑即是人。”夏星降恍然。聂千秋心情不错,眼里也带了笑,便说得多了一些:“我的师父叫做聂采,据说,他曾经是武林第一号大魔头。”夏星降“啊”了一声,有些不理解这个“据说”的意思。“我师父原来是我家邻居,后来我父母意外过世,他便收养了我,抚养我长大,教我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