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艾尔利特把那盘烟熏蜜汁肋排都端到休特面前的时候,休特看着金发的魅魔,有些无奈地轻轻开口。
“艾尔利特,我不喜欢吃这个。”
艾尔利特皱起了眉。
“那你来这儿干什么——”
他明白过来了。
他开始辩解。
“我就是骗一下荼绯,我开玩笑的。”
休特淡定地听着,等到艾尔利特的语气越来越弱的时候,他打断了艾尔利特的谎言。
“你不喜欢被人注视?”
艾尔利特夸张地嘲笑着休特提出的观点。
“我可是纯血魅魔,我还要在合作赛上给艾博斯格赚大钱的,不喜欢被人注视?休特,你不觉得这话好笑吗?”
“艾尔利特,你不该不懂。你什么都可以对我们说,什么都可以。”
艾尔利特听到这句话后收起了笑,他无言地看着他正在说说笑笑的队友们,唇边不由自主地也弯起了一个温暖的弧度。
现在就很幸福。
所以不需要更多的变动,不需要有过往的伤痛,不需要有任何会破坏这份幸福的因素。
“……休特,菲阿娜为什么会成为狂战士,是她想吗?她在让罗家族的那场内斗里杀了多少人才活了下来,她在空白的过往经历了什么,她为什么不说,是不想吗?
蛛姀所在的黑森林在一百年前开始被叫做‘吃人的森林’,她为什么已经有了自主意志却还用了两百年才能化形,她为什么只字不提,也是因为不想吗?
杜库到现在都没摘过面罩,我每天只能看见他的眼睛。他怎么从深渊那个鬼地方爬出来的,他不说,还是因为不想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艾琳现在才向她父亲要了一块领地,连雅琳休都能看出她在家里的不开心。她身边那像看犯人一样的灰狼族侍卫在甜品大赛之后才不跟着她,她说过吗?
哪怕是诺尔维雅,菲阿娜去了‘悬海之境’才知道诺尔维雅攒够了钱把她的父母挪了位置,她在珂劳得疗养院连罐巧克力糖都不敢买,诺尔维雅原来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你清楚吗?
你看,没有人喜欢悲惨的过往,没有人觉得这种痛苦有任何意义,说出来又怎么样,能改变什么,能获得什么?
休特,藏在黑暗里的东西都有趋光性,但见了光,是要死的。”
艾尔利特挂着微笑,好像在给休特说着什么无聊的冷笑话。
没有人注意到这里出现的沉重氛围,除了有时会向这边瞥来视线的半人鱼。
“休特,如果当初不是诺尔维雅注意到了你的异常,如果菲阿娜没有派人守在皇宫,如果阿贝尔老师没有及时地接到电话——现在我们能坐在这里吃晚餐吗?
所以,你为什么不说呢?你为什么不说你在皇宫里的境遇,为什么不说那些缠绕在一起理都理不顺的咒术,为什么不说你那个早就该死的母亲对你的迫害。
队长,你的理由是什么,我的理由就是什么。
现在这样就足够了。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是幸福的,开心的,这就已经值得庆幸了。我们不需要完全地了解对方,不是吗?”
“艾尔利特,‘送你回家队’没有任何一位成员是懦弱的,不会因为队友的过往害怕地离开。”
艾尔利特抿了一口餐厅呈上来却没人喝的杜松子酒,眼神和看着他若有所思的菲阿娜撞在了一起。
艾尔利特举着酒杯向她的方向倾了倾,一如既往地带着狡黠的笑意。
等到菲阿娜移开视线后,艾尔利特才低声继续回答休特。
魅魔叹了口气。
“休特,你好固执。你想想,我能站在你面前,就说明我是坚强的。你真的没必要顾虑我,我都能应对。”
艾尔利特一口气把水晶杯里的杜松子酒喝光,酒液润着他的唇,脸颊微红的魅魔比平常更加惹人注目。
“好了!我要去找荼绯玩了。休特,你现在就可以回到你的位置上了。”
——
雨声铿锵。
暴雨密密地砸了下来,雷声在窗外猛然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