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就这样在丞相府又住了一个多月,养了差不多两个月腿虽然没有完全好利索,但也可以正常下地走路了。
宋时秋大概也是知道林瑾这几日要下地走路,连着几日都没有让嬷嬷过来教林瑾规矩仪态,而是让林瑾专心的做那所谓的康复训练。
林瑾正扶着墙一步步的走路,太久没下地感觉肌肉都要萎缩了,折断的那条腿每次落地也有点不是很舒服的感觉,就好像太久没走路导致不知道怎么走路了一般。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林瑾怕没有完全长好,直接二次损伤。
林瑾专心的盯着地面,上好的鹿皮靴进入视野,顺着往上就是深紫色的锦袍上用金线绣着仙鹤纹样,林瑾对上宋时秋的目光:“大人。”
林瑾虽然面对宋时秋还是没什么底气,但是在丞相府住了一个多月她也相信了寻棉和杏儿的那句话。
没有黑化之前的宋时秋真的是个好人。
起码比原主的那个便宜爹好多了,她在这里没有受到任何苛待,吃穿住行从没短过,她不像是林府丢来丞相府的客人更像是原本就生活在这里一般。
林瑾面对宋时秋也没有一开始那样战战兢兢,生怕下一刻头身分家的忧虑,对着宋时秋露出一个不算太亲近但也不会显得很疏远的笑:“是来找时夏姐姐吗?姐姐她今天出去礼佛了。”
宋时秋看着林瑾那看起来十分别扭的扶墙姿势,他看着林瑾手腕处的浅红:“为何不让人打一副拐杖给你,你这样到时候手腕要受伤。”
手要是受伤了,日后如何弹琴画画,习字作诗。
林瑾被他的关心弄得有些受宠若惊。把手收回来,不好意思的遮住自己的手腕:“太麻烦了。”
“这有何麻烦。”宋时秋听着却狠狠的皱眉,像是不满意林瑾这个回答,看了一眼林瑾身后跟着的婢女,“自己主子的身子都不关心,府上养着你们是做什么的?伺候人的活计都不会了不成?”
林瑾连忙抬手要解释,但是一回头身后就跪下了一片,她看得眼睛一黑。
这是要她折寿啊!
“大人,不关她们的事情,是我自觉在府上给您添了麻烦,我我瞧着就是扶着墙也能走,所以才没有让人打拐杖这些。”林瑾从小到大就没过过什么大富大贵的日子,主打一个能省则省,不给别人找麻烦也不给自己找麻烦。
可是她忘了这是古代,她受伤最先挨罚的是伺候她的寻棉这些人。
林瑾目光中带着恳求:“算了吧,这是我的错,跟她们没关系。”
宋时秋刚要说的话就这样被堵住,他看着林瑾可怜兮兮的样子,有些恨铁不成钢:“你一个主子没个主子样子就算了,她们是奴,怎么可以失了分寸?”
怎么都一个多月了还是这般小家子气。
“我就是觉得这件事我也有错,不能全怪她们,要是因为我就责罚她们,那未免太是非不分了一点。”林瑾也顾不上宋时秋话里的嫌弃,但是她知道一定要阻止宋时秋罚人。
宋时秋平时虽然不管这些无伤大雅的小事,但是这就意味着他一旦开口罚人那就是不一样的了。
虽然寻棉几个人一句求饶的话都没有说,就是低着头安安静静的跪在她身后,可是她也能清楚的看见几个女孩子颤抖的背脊。
都已经没什么地位了,还要被她连累,这怎么可以呢?
她要是不管不顾,就太对不起这几个丫头这些时间的悉心照顾了。
宋时秋抬起的手最终还是轻轻放下:“就打一副拐杖,丞相府不至于这点人都用不起,若是你不确定,大可差人问管家,不必觉得麻烦,他们就是靠这个吃饭的,你不让他们干还是让他们少了一件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