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长芳主只是想来翼渺洲逞你那口舌之利,鸟族不似花界安逸,事务繁忙,穗禾实在没有时间陪长芳主来过一过嘴瘾,”说到这里,穗禾顿了顿,看着长芳主不急不缓的说道,“若是有其他的事,长芳主这般,倒也是让穗禾这小辈大开眼界,原来花界若是同他族有事,这初见便是大动干戈,出言不顺。”“你!”听了穗禾的话,尤其是那般不屑的姿态,让长芳主原本好不容易压下的气血又上涌了上来,嘴里满是腥味。穗禾瞥了长芳主一眼,轻轻的转身,却被长芳主给叫住了。“此次前来,却有要事,”穗禾听见长芳主的气焰小了几分,但是声音里面却是藏不住的焦虑和愤恨,“你鸟界之人闯我花界,掳走了我花界精灵。”听到这里,穗禾嘴角挂了一个嘲讽的笑,不急不缓的说道。“长芳主就这般肯定是我鸟族所谓?”穗禾转身,看着台阶下面的长芳主,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可有证据?”“我鸟界诸多精灵亲眼所见,岂会有假?”“亲眼所见?”穗禾听到这里,不禁笑了,实在是不能明白为何作为一界之主,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那今日我众多鸟族还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花界的长芳主在我这翼渺洲大放厥词,无端诬,赖我这鸟族精灵呢?”“你”“凡间断案,尚且讲究证据二字,”穗禾看着长芳主那般,也懒得再去刺激她,倒是直接挑明了,语气依旧是温温婉婉的,“作为一界之主,长芳主就凭借你这几句话空手套白狼,在我这翼渺洲动手,未免太过了吧。”“是牡丹之过,”良久,长芳主对着穗禾行了一礼,带着歉意说道,“今日在翼渺洲贸然动手,是牡丹思虑不周,还望穗禾公主大人大量,不要计较牡丹的过失。”“只是翼渺洲鸟族却有精灵掳走了我花界小妖,”长芳主的语气里是说不出的焦急,“还望穗禾公主能帮助牡丹彻查。”“彻查?”听到这里,穗禾微微挑眉,看着下方的牡丹芳主,反问道,“倘若却有其事,穗禾绝不姑息;可是,若是花界小妖失踪,却同这翼渺洲没有丝毫的干系,牡丹芳主,又当如何?”“这”当初得知锦觅出事,又听说是鸟族所为,想也没想便径直来到了这翼渺洲,只是这穗禾公主的一番话,倒是让长芳主不知道如何接话了。“若是并非翼渺洲所为,我花界愿在此后千年日日提供鸟族粮食比之前多两倍,”长芳主说道这里,看着穗禾公主说道,“可若是这翼渺洲的鸟族所为,本芳主要穗禾公主将这鸟族的小妖交给花界,此后鸟族见我花界之人,皆退避三舍。”听了这话,穗禾长长的睫毛动了动,依旧慢悠悠的扇着手中的轻羽扇,从台阶走了下来。“既然长芳主这般说,”穗禾走到了长芳主面前,看着对方说道,“那我们便立上仙之誓,也省得中间再出岔子。”上仙之誓,是九天最有约束力的誓言,不同于一般的誓言,这个誓言是总有一天会应验的。两人立了上仙之事,穗禾便吩咐雀灵将鸟族花名册拿了出来。“无论翼渺洲身在何方的鸟族,这半月来的踪迹都拿出来,交给长芳主过目,”穗禾看着雀灵一脸的不服气,语气里多了几分严肃,似对着众多鸟族所说,又似对着长芳主所说,“只要穗禾在鸟族一日,眼里便容不得沙子!”雀灵去而复返,将手中的花名册交给长芳主,长芳主看了又看,脸色十分的不好,看着眼里带着询问的穗禾,总是摇了摇头。“长芳主也无需这般忧心,既然穗禾承了你这上仙之誓,也算是承了这份情,”穗禾对着长芳主说道,“我鸟族定当尽一份绵薄之力,为花界找到这个精灵。”“如此,那就多谢穗禾公主了,”长芳主将一物交给了穗禾,叹了叹气,对着穗禾行了一礼,“告辞。”穗禾把玩着手上的物件,看着长芳主越走越远,水润的眸子似深水寒潭。“族长,”雀灵同在场的鸟族都跪了下来,“是属下办事不利,没能阻挡来人。”“倒也不能完全怪你们,这牡丹毕竟是花界的一界之主,”穗禾慢悠悠的摇着轻羽扇,说道,“若是被你们给拦住了,这花界只怕会贻笑大方。”在场的鸟族心下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却听到穗禾又补了一句,让诸多鸟族一下子忙碌了起来。“只是这次倒是让本座见识到了这翼渺洲需要变动一二了,”穗禾慢悠悠的走上了台阶,语气里是是毫不掩饰的威严,“传令翼渺洲,一年后边防驻领全部重选,能者具之。届时的鸟族选拔,本座亲临。”“诺。”刚刚走进庭院,便问到了这君山银针的味道,穗禾的眉宇间不禁染上了清浅的笑,脚步也快了许多。庭中青竹繁茂,那人一袭白衣,粉带披肩,一举一动具是风雅。“你来了,”润玉的眉眼间是温柔的笑,将刚刚煮好的君山银针递给了穗禾,“倒是刚刚好。”“茶有九难,一曰造,二曰别,三曰器,四曰火,五曰水,六曰炙,七曰末,八曰煮,九曰饮,”轻轻的抿了一口茶,穗禾舒服的闭上眼,又看着动作行云流水的润玉,笑道,“穗禾倒是今日才知,原来这九天的大殿下除了摘星布夜,对着种茶煮茶倒是颇有心得。”听了穗禾话语中的戏虐,润玉不禁笑了笑,暖暖的,似天山的阳光,融入了心头。“你呀,”润玉的语气里满是无奈,一边倒着茶水,一边笑道,“你这般坑了花界,倒是要小心花界的报复。”“只怕这花界也成不了什么大的气候,”穗禾懒懒的说道,“一界之主,行事如此荒,唐,倒也是让我大开眼界。”“这倒也是,”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润玉说道,“这就是你拿上仙之誓来压制花界的原因?”“这只是其一,”穗禾又品了一口手中的茶,不急不缓的说道,“今日这花界一界之主能这般大闹握着翼渺洲,这说的话又能让人信服几分,何况是让我查着翼渺洲众多鸟族的行踪,花界提出这个要求,脸也为未免太大了。”“那其二呢?”“其二?”穗禾睁开眼,看着润玉笑道,“润玉仙君不妨猜猜?”“不过是杀鸡儆猴罢了。”“都说这九天大殿下温润如玉,出淤泥而不染,”穗禾笑道,“看来,这些人倒是大多看走了眼啊。”看着穗禾满眼的调笑,润玉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刮了刮穗禾的俏鼻。“上仙之誓非同小可,”润玉正色道,“以后没有绝对的把握,还是不要轻易的同人立的好。”“你且放心,这点数我还是有的,”穗禾正色道,“看来,旭凤此次惹祸了。”“为何这般说?”“花界能居于一界,同先花神的结界有莫大的关系,这花界几千年来居于水镜,寻常普通之辈断然是不能进入者水镜之中,”穗禾用手撑着头,看着润玉慢悠悠的说道,“前几日旭凤涅槃失踪之事,整个九天传的沸沸扬扬,花界又一口咬定是鸟族所谓,这十之八九便是旭凤无疑了。”“又听闻栖梧宫来了一个小仙,旭凤甚是宠爱,这心下的十之八九也就完全确定是旭凤了。”“那又为何说旭凤惹祸上身?”“天后素来不喜欢花界,不管这中间有什么隐情,这怕是一段不愉快之事,”穗禾看着润玉,眼睛轻轻的眯着,语气里带着几分凉薄,“帝后一直想旭凤娶了我,将来继承者九天之位,如今旭凤这般行为,尤其是那个小仙又不懂得收敛,只怕,又是一个命悬一线的前任缘机仙子了。”☆、锦觅“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