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徐笑了笑,没说什么。
半个月后,刘沉锋背上行囊,远赴不知在西南哪种大山里的“猎鹰”大营。
秦徐与祁飞,还有很多警卫连的兄弟去送他,他从吉普里探出头来,朝大家露出一个自信而朴实的笑。
这样的笑,在3个月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刘沉锋是在“猎鹰”的第一轮考核中被淘汰的,同时被刷下的据说还有十几名战士。
他先是被送到西部战区总部机关所在地成都,在那里的陆军疗养院接受了一系列身体与心理的“康复”治疗,再被送回C警备区。
归来后的刘沉锋简直变了一个人,脸上再没了憨厚的笑,浑身戾气,眼神冰冷可怖,看谁都透着敌意。
他右腿受了伤,但并不严重,完全恢复后不会对将来的训练产生影响。医生叮嘱他暂时休整一段时间,警卫连的连长也批了假。司令员与政委先后去看他,让他好好休养,不用cao心连里的事。
他在上级跟前没有发作,但上级一走,他就成了让整个警卫连官兵难受的存在。
他申请了一间单人宿舍,成天关在里面将自己灌得酩酊大醉,偶尔出来溜达一圈,也是见着谁揍谁,甚至用极其龌龊的言辞rǔ骂女兵。
他本就是机关最能打的兵,从“猎鹰”回来后拳脚变得更加狠厉,好几个兵被他揍得倒地不起,往日的兄弟们见着他只能绕道。
但没谁给上面打报告,说他借酒发疯。
大家都明白他心里难受,于是顾念着他曾经的好,忍他一次又一次。
祁飞去看过他很多次,每次都被轰出来。秦徐心里五味杂陈,想不通3个月的时间为什么会把一个上进而踏实的好兵,变成颓废狂躁的疯子。
刘沉锋去“猎鹰”之前,韩孟等人还没有来警备区。韩孟此前不知道警卫连有这号人物,刘沉锋也不知道机关里来了一拨明星。
刘沉锋将一个列兵打到肋骨骨折时,韩孟才跟秦徐打听这人是干嘛的。秦徐简单讲了讲,感叹道:“刘哥以前待人很好,跟现在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他回来之前还接受过心理治疗?”韩孟不大相信地问。
“嗯,但我觉得压根儿没用。”秦徐摇头,“不过也有可能是他之前的心理状态更加糟糕,现在已经是半康复的状态了。”
韩孟沉默了一会儿,“他在‘猎鹰’到底经历了什么?”
“谁知道呢?不都说‘猎鹰’选训营是魔鬼的修炼场么?”秦徐想了想,试探着问:“柯幸从‘猎鹰’回来时是什么状态?”
韩孟眼角动了一下,声音柔和下来,“没什么改变,和去之前一样。身体强壮了很多,还有不少伤痕,但人没变,还是温温和和的。”
秦徐点了根烟,抽了一半才悠悠地说:“柯幸一定是个心理素质特别强大的人。”
“那当然。”韩孟眯着眼笑了笑,抢过秦徐的烟吸了一口,吐出阵阵朦胧的白烟,“否则怎么忍得了少爷病发作的我。”
秦徐嗤笑,“你也知道自己有少爷病?”
“我一向很有自知之明。”
“放屁。”
“要不我给你举个例子?”
“举毛。”秦徐有不好的预感,嫌弃地摆手道:“现在才8月,栗子还没上市,别举了。”
韩孟眉梢扬了扬,凑近道:“哪能‘别举’呢?男人不举岂不是废了?这样吧,我不举例子了,我给你举我家老二?”
秦徐翻白眼,“你还是举例子吧。”
“好!”韩孟眉眼含笑,歪着头故作思考,“咦,我刚才说什么来着?”
“你说你一向很有自知之明。”秦徐斜眼看他,有种已经上套的感觉。
“噢,对!”他打了个响指,眸光一闪,“我想给你举的例子是——糙儿,我超有自知之明的,比如我清楚自己器大活好,你给我上一次,我保证干得你射完精接着射尿!”
秦徐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半天才问:“射……射啥?”
“尿啊!”他昂着下巴,说得特别坦荡。
秦徐咽了咽口水,好几秒才平静下来,指着地上的烟头,一字一顿道:“你真该庆幸我刚才已经把它碾熄了。”
韩孟无辜地眨眼,作不明白状。
秦徐食指用力戳着他的肩头,“不然老子一定会把它碾在你那根淫棍上!还射尿!我让你射!你他妈射个鸡巴蛋!”
他俩是训练空隙坐在树荫下进行这番对话的,摄影师远远地拍摄,对话虽然听不清,但镜头捕捉到的动作却亲昵而暧昧,加个滤镜的话,简直是一场叫“兵韩”粉咆哮上天的打情骂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