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安邦彦心里在急速地打转:事情总要面对的,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向他们说明了田雌凤刺杀郭子章未成,已经畏罪自杀的事。
他急速地转过身子,弯腰抓住田雌凤的腰带,把那具软绵绵的尸体提了起来。
安邦彦有些不明白:田雌凤是中了自己的蛊毒后身亡的,为什么看不见中毒人脸上手上的紫色,为什么这么久了身子还未僵硬。
这个彝家汉子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他改为双手托住尸体,似乎是为了表现出对死者的尊重,脸上有些哀戚地走出了房门。
杨珠他们刚好来到大厅门前,被几个水西卫兵向前拦住。
“三姨娘——三姨娘——”杨珠大喊着,“我来找我的三姨娘,她正在大厅里,与安宣慰说话。”
“你们杨抚使的三夫人刺杀巡抚不成,已经畏罪自杀!”双手托着田雌凤尸体的安邦彦喊了一声。
“什么?”
随田雌凤来到水西的那些苗兵面面相觑,刷刷刷一个接一个把腰刀拔出要往上冲,却被杨珠两只手臂伸直了往后面拦住。
“我三姨娘死了?”杨珠面色倒也不是很吃惊,只是有些凝重地一步步走向了前来。
“死了,是她自己咬了已领,我没。。。。。。没拦住。”
安邦彦的脸上全是无奈。他想象着杨珠要怎么发作,自己又该怎么应对,他知道杨珠是杨应龙二弟杨兆龙的二儿子,是出了名的狠角色,是峨眉派武功中出了名的高手。
奇怪的是杨珠表现得很镇静,完全没有要发作的样子,只是面色凝重地大步向前。
他在安邦彦面前站住,急急忙忙看了安邦彦手里的田雌凤一眼,便伸出手来小心翼翼地把他三姨娘的尸体托住,回头对着他的手下大喊了一声:“走!我们回播州!”
“就这么回播州了?那。。。。。。”田雌凤随从中有人问了一声。
“我叫回播州,干嘛那样多事?”杨珠一声大喊后抱着田雌凤的尸体就走。
一行人匆匆忙忙,大步流星,快速地离开了水西九层衙。
安邦彦看着杨珠他们急匆匆撤走,看着田雌凤软绵绵的尸体,看着她披散的头发在空中晃过去又晃过来,目光有些迷离。
“杨珠怎么就这么轻易地抱起田雌凤就走呢?”安邦彦自言自语。
“他不走,难道想跟着死在水西不成?”水西卫兵里有人接过安邦彦的话,“水西有你这样武功高强的领兵统领,他们不害怕吗?”
“不!”安邦彦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该不会对郭巡抚还有什么图谋吧?”安邦彦这么一想,便问一旁的士兵,“你们见宣慰和郭大人往那个方向去了,有人跟着他们吗?”
“他们顺着云龙山脚下在罗氏塘边走动呢!”一个士兵回答,“我们头儿陈方典不放心,与郭大人的两个护卫跟过去了!”
“哦——”安邦彦悬着的心放了下来,“那你们继续执勤,我跟过去看看。”
他一面说,一面转头向北,顺着罗氏塘的东岸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