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沐瑶咬住嘴唇,忍住这痛,而后怒视着赵元廷:“你杀了我啊。”
赵元廷被夏沐瑶气到,她明知道杀不了自己,却还要尝试,其实只是想让自己打死她,打死了她,他这一辈子都活在痛苦的回忆之中,这小丫头真是狠毒,用自己的命去做赌注。
“和硕。”赵元廷加重了手中的力气,看着夏沐瑶疼的小脸都扭到一起也不肯吭一声,不由无奈又悲怆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而后他将她拥在怀里,“我该拿你如何?”
夏沐瑶不语。再也不语。赵元廷将她带到床上,她也仍是不语,任赵元廷将她搂在怀里,像个稻草人一般。
直到后半夜,夏沐瑶迷迷糊糊睡着,整个人才放下戒备,柔软下来,像个小猫一样蜷在赵元廷身边。
赵元廷舒了口气,伸出大手摸了摸夏沐瑶的小脸,就像摸一朵带刺的花,他该如何待她?
翌日,夏沐瑶醒来,陌生的床,愣怔几秒后才想起,这是赵元廷的床。她叹了口气,从床上起身,见早膳已经摆放在桌子上了。
她没心思用膳,便离开了赵元廷的房间。
东厢通往寝院的门竟然是关着的。夏沐瑶呆了呆,走过去,推了推,门从外面上着锁。她被关起来了。
这结果她一点也不意外,便也没什么可难过的,返身回到廊下,倚在台阶上仰头看着天空,往后自由自在的日子大概便没有了吧。
自那晚之后,赵元廷便再未踏足东厢。夏沐瑶的每日三餐和沐浴用水照旧有人送来,但是东厢的门却一直是锁着的。夏沐瑶可以听见寝院里偶尔传来的说话声,但是那一片天地对她关上了门。
赵元廷一直住在西厢,关芙或者是庄蝶的房间,偶尔也会去张雅娴的房间里坐坐,毕竟,那个女人怀着他的孩子。
似乎一切都平静了下来。
张雅娴不知道赵元廷和夏沐瑶之间发生了什么,但这样的结果令她很满意。
几天后,她收到了父亲张铁山传回来的书信,这才得知东厢里关着的那个竟然是和硕公主,南夏皇族唯一幸存的血脉。
张雅娴吃了一惊,留一个前朝的余孽在府中,将来指不定会有何祸事。她便开始琢磨着要不要毒死夏沐瑶,但赵元廷似乎觉察出什么,在晚膳上,对张雅娴三人告诫,若夏沐瑶在这院子里有个三长两短,他定会让她们一同陪葬。
赵元廷一向说到做到,张雅娴便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和赵元廷的暴脾气去赌,何况如今那个小狐狸精已被关了起来,料也不会再兴风作浪了,若一直长久地关着她,没有人跟她说话,她早晚会被逼疯吧。
如此一想,张雅娴便也稍稍安慰了点。
夜里,赵元廷有时会站在东厢的拱门前,静静站立一会儿,面色阴沉,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而后,他会回到西厢,在关芙或者庄蝶的身上狠狠驰骋,面色怕人,真令她们有些心惊胆战。
往常,她们还盼着赵元廷宠幸她们,如今倒觉得能安安生生地度日便好,这院子里的气氛越来越压抑,令人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