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房门奴面终究心有不忍想要劝解她,她却已经当着他的面解开了衣带,随后是外衫、里衣……两人终究为了心里不同的一己私欲于榻上放纵彼此,抵死缠绵。亦是因着如此,她便换得了脱骨香这种稀有的毒药。只是却不曾说清楚到底是给谁用,只因以她自身敏锐的直觉来看亦能猜到若是煜阳知晓她有意拿去给暮生用只怕定然不会让她带走。浴桶中的水顺着她的动作不住的缓缓灌入了她的口鼻,终于呛得她阵阵止不住的咳嗽清醒了神智。她拿着一旁的手巾不住的用力搓洗着自己的身子,越来越用力,皮肤随着她的动作亦变得微微有些泛红。擦着擦着,眼泪便嘀嗒嘀嗒的落在了浴桶中氤氲模糊了她所有的视线。她终于如愿以偿让她受到了应该有的代价了,可是怎么,更难过的人好像是她?还是因为她倾尽所有只为如此,而今却是真的孤身一人一无所有茕茕孑立了?她想不出答案。喜你为疾,药石无医。喜欢一个人,爱到深处成瘾,本就是一种病,并且无药可救。……姜太医在宫中太医院各处打探消息,向诸位阅人无数的太医请教如何应对脱骨香之法,然而耗费了许多时日,结果依旧毫无进展。煜月亦各处打探消息,却一样毫无所获。眼看着暮生一日日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并且次次都是受脱骨香血肉剥离之痛疼得醒来。他看的止不住心疼,却毫无办法。如果可以,他自然愿意代她受过这一切。足足过了许久,暮生的身子一日日虚弱瘦削下去,终于从府外传来了消息说是脱骨香的解药有了着落。“殿下,”程钰进来通报。“有一人正于府外等候您说是有法子知晓脱骨香解药的下落治好侧妃。”煜月大喜过望:“当真?”程钰:“听他的口气应当是不假。”“那便带我去见他。”程钰听了带着煜月一同出去。那人见着来人气度不凡,俊美绝伦自然是看清楚一切待人走近便直奔主题拱手行礼:“殿下,草民知晓脱骨香解药在何处,只是……那解药在您的兄长,大殿下府上……”折辱煜月沉吟半晌问道:“当真?”那人恭恭敬敬回道:“自然当真,不然草民是有几条命敢轻易来殿下府上报信。”一旁的程钰柠起了眉头。煜月自然看到了他的反应却还是对来报信的人:“既然如此,本王理应重谢,不若阁下先行在我府上住下,待所探属实,定然加以酬谢再将阁下恭恭敬敬的送回去可好?”“既然殿下如此有心,在下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了,有劳殿下了。”那人微微拱手作了揖。“先生多礼了,照顾不周之处还望多有见谅。”随即唤了人来迎着这位先生进了府上又吩咐道:“记得好吃好喝招待着,缺什么便去置办万万不可委屈了这位先生,定要将他做客上宾对待不能有丝毫怠慢。”婢子应着“是”领了人进去了。“殿下,依我看此事多有蹊跷,为何偏偏在我们寻脱骨香解药遍寻不得时偏偏冒出了这么一个人,不但清楚脱骨香不说竟然还知晓我们一直寻找的解药在何处,不可大意啊。”程钰提醒道。煜月:“我也发觉此事多有蹊跷,瞧着怕是不像看起来的这么简单,不过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亦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由不得你我不信,但凡还有一丝希望都值得我们拼尽全力一试。”程钰:“殿下此话不假,但殿下同大殿下向来不和势如水火,可今日所来之人竟恰好同我们道那脱骨香解药正是在煜阳手中,若是当真如此此人是如何轻易知道的?”“眼下我们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姑且一试,就是因着此人的行踪极为可疑我才将他留在府上以免他轻易做一些不利之事,你派个人暗地里盯着点儿他的动静,煜阳那边晚些我亲自拜访求药尽力去一试便是。”程钰点了点头下去了。进了府中煜月立时便传了沐浴更衣。秀儿急着去知会姝儿一声,气喘吁吁跑了过去:“娘娘,有人来了府中说知晓解药在何处有望解暮生的毒,殿下这会儿正欲沐浴更衣前去拜访听闻有解药的大殿下……”“什么?”姝儿听闻此事顿时有些坐不住了,突然就从木椅上惊得站了起来。不行,绝对不行,若是轻易便让他如此拿了解药救了暮生,那她牺牲了这么多凭什么?换来的又是什么?她正欲想法子去暗中阻挠一番片刻却又放弃了这个想法重新泰然自若的坐了下来。秀儿不解,姝儿:“煜阳现下同我是一条船上的人,即便不用刻意通知他他自然知晓如何应对,何况依着他的性子来看,未免就会这般轻易将解药交出去,且求药之人又是煜月……”此言一出,秀儿恍然。沐浴过后,煜月去暮生房中瞧了一眼,她似是在梦魇睡得极不安稳,眉头紧紧的簇着,煜月轻轻伸手将她的眉心抚平吩咐人好生照顾着出了什么乱子去宫中寻姜太医便是。随后一人离开府中,程钰不放心恐此事有诈想要跟着却被煜月拦下:“正是因为恐此事有诈,所以才让你留在府中,府中无我若是出了乱子你是我极为信任的人有你在我也好放心一些,还能帮着我照看府上以免出了什么事。”程钰想着觉得有理便只得留下来。若是放在从前,煜月大抵是从来不曾想过有一天将会以这样的方式这样的缘由去见煜阳。可眼下,已经容不得他想不想了。“我当是谁?原来是二殿下啊!”煜月堪堪到了煜阳府上大门就见着奴面走出来似是早就料到他会来一般。煜月:“请向大殿下通传一声,我有要事意欲相问。”奴面好整以暇抱着剑:“殿下今日来得可真不是时候,我家殿下今日有要事出去了。”“如此,那我便改日再来吧。”随即抬脚离开。奴面:“二殿下当真是贵人事多,我家殿下兴许片刻后就回来,殿下连这点儿时间都耽搁不起还是根本不屑于耽搁这些时间?”“既是如此,那我便等在这里待你们殿下回来吧。”煜月停下来立在原地。奴面脸上有星星点点的笑意,抱着剑走回了府中,丝毫没有招待煜月于府上等着的打算。既然来了,煜月早就料到了诸般情况,故而他亦无比坦然面对这一切。奴面去了偏厅,煜阳正在练剑,便也不打扰只是侯在一旁待他练完。突然煜阳眼尾微挑剑锋一转直指奴面咽喉而去,奴面反应极快立时躲开了,只是错开的距离不过方寸之间。煜阳收了剑赞到:“近日功夫是愈发精进了,有长进。”奴面:“是在下侥幸而已。如殿下所料,那二殿下已然来了,现下正候在门外,殿下可要一见?”“我还有些许的公务在身,哪里来得精力去见他一面。更何况,你不是早已将人拒之门外等着我吗?替我做了决定怎么却还来问我。”煜阳将剑收入剑鞘传了沐浴更衣。“那,便让那位殿下好生候着吧,待殿下有了心情再去见一见亦是不迟。”奴面拱手恭送煜阳。煜月在门外待了许久不见人来心下早已了然,定是煜阳有心而为之,不然这些人即便看在他殿下的身份亦绝不会让他在门外候这么久,煜阳根本就不曾出府而是一直在府上观这一出好戏。炽烈的日头毒辣得紧,即便是体质好些的人亦难以在这样的日头下待许久,煜月这一站却是三个时辰。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渐渐的也有些撑不住,眼前开始眩晕,身子也开始摇晃着。估摸着差不多了,奴面才来门外迎煜月进去告知大殿下已经回了府上请他于府上: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