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的握了握拳头,煜月问:“父皇意欲如何罚?儿臣可否代她受过?”果然话音方落,煜阳便悠悠开口:“二弟这可就为难父皇坏了规矩了,即是她人犯的过错又如何让你代为受过?天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父皇,您说是与不是?”随后便话音一转去问了煜允之。煜允之本来还心生动摇,见他如此问便只好应着“自然”。“既然我有功,可否由我来决定如何罚,罚的孰轻孰重?就当作我的赏赐如何?”煜月如此,煜允之自然无法拒绝,煜阳还要言语却被煜允之的眼神打断只好悻悻的住口。煜允之:“好,既然如此,便由你去吧。”煜月突然跪了一拜狠狠的磕了一个头:“谢过父皇。”转过来又对煜阳说:“阳儿便去督罚如何?”煜阳眉眼含笑:“遵旨。”退朝后煜月回了府中还在琢磨如何告诉暮生此事,煜阳却已经急不可耐的派了人来将暮生从房中带了出来。“跪下!”一个侍卫粗暴的将暮生拽着狠狠踢了她的双腿一脚逼着她跪了下来。暮生吃痛便直挺挺的跪了下去。煜月看不下去便:“好大的胆子,即便受罚她亦是我的侧妃,何曾轮得到你来动手!”那人方才抬起头来,露出一张戴着面具看不清楚真实神情的脸:”殿下可别忘了,答应过皇上何事?更何况,大殿下有公务在身派我们来自然是来监督的,这一点儿小事自然不用惊动他。”随后又状似不经意的看向了身后易了容的阳朔。奴面的一字一句不带着一丝一毫的情绪和起伏,听起来都像是含着冷意。煜月只好握紧了拳缓缓走向暮生,一步一步好似有千万钧重走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可还是逃避不了,于是他走到暮生面前避开她的目光喃喃:“对不起,生生,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一步,我发誓亦绝不会让你因此受了莫大的委屈……”暮生微微弯起唇角笑了笑:“所以,你当如何?”煜月闭上了眼睛,一手封住了她的脉络,随后一掌震断了她的经脉,又废了她的双手双脚,空气中传来的顿时只剩下折断骨头的“咯吧”声和阵阵凄厉的惨叫声。边上的一众人早已有些忍不住看下去不自觉的闭上了眼,还有一些则是看的直倒吸冷气,奴面则是始终笑意不减半分看着一切,神情就好似在欣赏一出极为有趣的戏而已。煜月停手时眼中早已盈满了泪,去解开了暮生的脉络,顿时暮生“哇”的吐出了一大口鲜血。暮生倒在地上,煜月刚伸了手想要去将她从地上抱起来,暮生却恰到好处的避开了他的手,一字一句:“我恨你!煜月,我恨你!”煜月的手便如此僵在了那里。字字诛心。保护期间围观了整个过程的阳朔都不禁红了眼眶差点儿也忍不住上前去阻止却被奴面先一步发现了真正的意图及时不动声色的拉住了他的胳膊:“这是殿下的吩咐,你想违令不成?”阳朔只好攥紧了拳头闭上眼不再去看。即便暮生说了那些话,煜月还是伸了手缓缓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她现在武功尽废等同于废人无异,整个人丝毫使不上力气,什么事也做不了。暮生想要脱离他的怀抱却是徒劳,只是感觉到他越抱越紧,整个人的身子和抱着她的手臂都好像有些微微的颤抖。但暮生脸上遍布的泪痕依旧昭示了她心中的绝望与心碎,索性别过头连那仅剩的目光都不愿意施舍给他分毫。煜月自然察觉到了一切,心中却是无限的悲戚,他知道因为他这么做她身上许多的感触已经变得十分微弱抱着她的手指也微微用力的有些发白。“啪啪啪。”一阵用力抚掌的声音传来。奴面一边抚掌一边向着煜月走来:“二殿下果然是个秉公执法的人,铁面无私的紧,真是不曾愧对一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啊!不愧贵为殿下,值得我等学习。”煜月却不曾理他,只是道:“而今,却是罚也罚了,烦请阁下回去通报你们殿下一声可否满意。今日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废了她的武功,来日我定要让你们,血债血偿。”随即便抱着暮生回了房去。奴面却是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的背影。阳朔走上前来阴冷冷的道:“好戏看完了?着实满意了?该回去向殿下复命了吧!”“不够,只有这种程度着实只能算作是小惩罚,远远不够呢哈哈。”说完便施展轻功眨眼就不见了人影。阳朔看着煜月抱着暮生离去的方向只是感到深深的无力:暮生,对不起,是我没能保护你。经此一事,阳朔同奴面两人差不多前后相继回到了煜阳府上。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奴面方才回到府上便一边拱手一边笑道:“殿下,此计甚妙啊!你可知那煜月如何作罚于暮生?说出来想必您应当格外感兴趣。”阳朔却只是不答。煜阳见了阳朔的反应反而更显惊奇勾唇笑道:“哦?阳朔,不妨你来说说煜月这次如何应对?可是他再次替她受了罚?”阳朔弯身拱手答:“殿下此计甚是绝妙。那煜月果然是足够心狠手辣之人,在自己的利益和暮生之间果然还是选择了先保住自己,真当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煜阳的笑瞬间便凝固在了脸上:“你说什么?”回应他的只剩下死一般的沉寂。奴面略微亦敛了笑意:“殿下,那煜月竟然以他自己的赏赐为赌注当着众目睽睽之下亲手废了暮生的武功,那暮生现在最多也只不过是个废人了。这煜月的心当真不是一般的黑,连这样的狠手都敢下。”煜阳这下子彻底变了脸色,一个健步上前狠狠揪住了奴面的衣领双手青筋暴起,咬牙切齿:“你说什么!”奴面有些不解:“殿下这是何意,暮生被煜月亲手废了武功我们难道不应庆祝吗?”煜阳狠狠将手拉向一边又突然松手,奴面被他这一个动作弄得狠狠一个趔趄。不禁心中亦是满腔怒火:分明是他让自己同阳朔去瞧瞧煜月如何应对,而今怎的反倒怪起他们来了?阳朔见状亦是冷冷的看着,不加一词。“我让你去瞧着,就是忧心煜月会为了自己真的伤了暮生,你们倒好反倒顺水推舟逼他废了暮生的武功,你身为习武之人难道竟不知,强行被轻易废了武功今后就如同废人无异吗!”奴面:“可殿下,分明是你……”煜阳:“我们要对付的,自始至终就只有煜月一人其他人再如何也与我们无关。更何况,日后,若是暮生再因为你们有了分毫差池,提头来见吧!”奴面同阳朔便应了一声意欲退下,煜阳却又叫住了他们。“为了给你们提个醒,今日去刑房自行领罚吧!”阳朔却道:“殿下,在下曾经劝解过奴面,他不曾听进去。”煜阳说:“既然如此”,他又转向奴面:“你便连同阳朔本应受的罚一并领了吧。”奴面弯身拱手应着,字里行间却是咬牙切齿从唇齿间费了极大的力气才溢出一声:“是……”……煜月抱了暮生回房,想要解开她的衣衫给她仔细瞧瞧,暮生却不愿,连瞧他一眼也不愿。心知此事对她打击太大,煜月便无可奈何唤了应嬷嬷来给她宽衣检查伤势。应嬷嬷急急忙忙赶了来,为暮生检查后出来却是不住的用衣袖抹着眼泪:“殿下这次下手未免也太重了些,身上浑身的青紫不谈,就连那胳臂浑身都没了力气,轻轻动她一下便会觉着钻心刺骨的痛,她虽不曾叫出来,然我后来瞧她却是将自己的唇紧紧咬着毫无血色最后甚至将嘴唇生生咬出了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