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传到煜月耳中他只是将手紧握成拳复又缓缓松开:“迟早有一天我会护着她,让任何人都不能再随意欺她辱她。一定。”是日起,煜月府上格外的热闹,日日莺歌燕舞,整日里有不少的美人儿进府中去,或是招为婢子或是留下来搭台子唱戏,抑或是做了家妓或被煜月封了妾室,此间就有姝儿原先身旁的侍女:云儿。煜月再不去上朝许久,整日里在府上夜夜笙歌专宠各位美人,尤其封了云儿更让她心下恼怒不已。煜月已有许久不曾来过姝儿房中,日日都是宿在各处。为此,姝儿只得用了些手段将那些貌美的女子驱赶出府去,煜月知道了也不责问她只是又带回府中一些容貌更加出众的女子。姝儿只好偶尔用些伎俩哄的煜月来她房里,只是这样过去了许久姝儿的肚子却也不见动静。终于有一日姝儿派人悄悄请了大夫来瞧,那大夫却说:“王妃生性体寒,况且脉络不调难以根治,想来怕是很难有子嗣了……”姝儿跌坐在椅子上让人送大夫回去心下里却想:我一定要有他的子嗣,一定要保住我王妃之位。旋即她轻抚肚子:“孩儿啊,你可一定要给为娘争气啊!”夜夜流光相皎洁煜月整日里在府中寻欢作乐也不早朝的事情传到了众朝臣耳中,煜允之震怒不已,然则有人欢喜有人忧。煜阳倒是乐得如此。自从上次花满楼一别后煜阳便成了花满楼的贵客也是常客,鸨娘欢喜的紧她早看出这几位王公贵胄与乐容那丫头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故而煜阳每每来鸨娘都会唤人替她去传乐容来服侍。煜阳自是欢喜见到她的,可惜他每次来乐容却总也不给笑脸,为讨欢心他常常一掷千金买她作陪的时间可是乐容只是说一句:“大殿下这是何必呢?”煜阳便总挑了眉用折扇抬起她的下巴说:“我乐的如此,为博美人一笑也是值得的。”乐容替他斟酒:“放下吧。”“放下?你都未曾放下何必来给我说这放下一词?”煜阳变了变脸色。乐容斟酒的手就那么停在了那里,酒壶中的水却依旧不断的在往下流。煜阳有些怒,看着这样的暮生突然近了她的身侧一把抱起了她。乐容紧皱眉头:“煜阳,你放开我!”“为何他可以,我就不行。”煜阳将她放在榻上,任凭她再怎么挣扎他就是禁锢了她的双手让她动弹不得。她索性用那双清澈空灵的看着他一字一顿:“因为,我,不,爱,你。”煜阳有那么一瞬间失神手上禁锢她的力道也不禁小了几分,乐容见状急忙想要挣脱不妨他却勾唇一笑加大了禁锢她手腕的力气:“仅是如此,你而今也不过是个烟花女子而已。你以为到了这种地方还会再有机会被他明媒正娶娶进家门吗?除了这个地方就算你守身如玉,又有谁会相信你是清白之身?”乐容怔仲,他的话语气不轻不重却正好偏偏扎进了她心上最痛的地方,乐容一直是好奇的:煜阳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玩世不恭,可是却总能对于想了解的人掌握的一清二楚,甚至能轻而易举的就抓住她人的软肋让你只能接受他的任意摆布。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他甚至早就为你切断了所有后路你也无法反抗。但除了好奇,对于乐容来说这样的人更多的却是害怕,是明知危险更要敬而远之的人,可她在这东越算什么,她又如何光明正大的拒绝他的靠近。煜阳见她这般,悄悄附耳于她:“煜月最近恐怕不会常来了,他正在为给尚书大人千金之死一个公道在查案,你说,他会不会将你供出去牺牲掉?不过虽是得了这么一个差事,煜月却是许久不曾去上过朝了,我原以为他会来找你的,怎么?他没来?我想他这会儿倒是在府上快活的很呢,刚刚扶正了宠爱的侧妃时时在她那里留宿不说还又往家中引进了许多貌美的女子,有些做了家妓,有些封了妾室,甚至还有些被封了侧妃。”乐容闻言身子震了震,眼中的光芒霎时暗淡下去,再无半分光彩。煜阳对她的反应很是满意,突然起身放开了禁锢她的双手。转身欲走,乐容却突然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衫一角:“我知道你有那个本事,放过他。从今日往后我对他是彻底的死心了。”“哦?”煜阳话音一挑,“那你拿什么作为交换?”好似早就猜到他会如是问,乐容缩回手去解衣裙的盘扣然后是绕带,直至半跪半坐在塌上浑身上下只剩下底衣小衫。随后她将插在头上的花簪一手抽出,三千青丝霎时披落下来。煜阳眉心跳了跳,他从未见过这般的乐容,不知为何隐隐的心中就升腾起些许怒气:她竟真的可以为煜月做到这种地步?于是他大步上前将乐容禁锢在榻上,他一点点吻过她的眉她的眼……痛,那种深刻到骨髓里的痛触,深深进入她的身体让她忍不住的战栗,痛到像是整个人都不属于自己,像是整个灵魂就那样被人生生撕裂开来。乐容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她灵魂深处被剥离,她知道从今往后她再也没有资格真的站在他的身边了,她已经不是那个可以毫无保留的把自己的全部都交给他的暮生了。她不再完整了。是夜静谧无限,唯有夜夜流光相皎洁,月光沉默而温柔透过窗棂轻轻的洒在床榻上的两人身上。可惜煜阳对她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畸形的感情,对她并非无有分毫爱意只是多了许多占有,掠夺和禁锢,因而他虽然能察觉到她的痛楚却并未放轻动作,依旧是狂暴肆虐的掠夺侵占。阜扈的夜晚是极静谧安然的,除了偶有传来打更的声音和一两声犬吠之外什么也感受不到。而现在的乐容连这些事情都无心去理会,月华似练,她无半分睡意,只能借着月光看清乐容眼角泪痕不断感觉到唯余她身上之人不断起起伏伏。隔日日上三竿之时乐容都没有好气色和力气起来,鸨娘心里欢喜也便由着她去,毕竟昨日里乐容伺候了大主顾,可是给了花满楼不少银子呢。煜阳起来得甚早,整好衣冠出门时恰逢鸨娘,鸨娘往屋里瞧了一眼,地上散落的衣衫以及凌乱的榻上足以说明昨夜发生的一切。由是鸨娘便堆上了笑问:“公子昨夜可满意,我们这位花魁乐容姑娘从前可是只卖艺不卖身的,不想昨日竟为公子破了例,我们乐容姑娘第一次伺候人,公子可还满意。”煜阳只是勾唇笑得妖媚:“这好处自然是少不了鸨娘的。只是劳烦鸨娘替我照顾好这位姑娘,莫要让他人染指。”随即从腰间处抽出了几张几千两面额的银票递给了鸨娘。鸨娘笑得益发真心:“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公子大可放心。”随后煜阳摇开了那把他常带的折扇轻摇着走了。鸨娘暮时去瞧了乐容一眼,她已经梳洗好了,只是脸上益发不曾有半分温柔,只是像个木偶人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缓缓开口:“鸨娘,我改变主意了,从今日起为我安排接客吧。”鸨娘有那么一瞬间犹犹豫豫可是而后便被满心猫眼的喜悦盖住:那公子虽是要了乐容,他又有何滔天的权势整日看着这花满楼不成,索性让乐容多接待些客人想必这花满楼名动天下之日也便不远了。随即应到:“好好,我这就去给你安排。”日子如行云流水般过去,是以煜月再次抽空来见乐容她早已能够自如的躺在旁人腿上喝酒了,也不论相貌仪表更遑论人格品行,只要是王公贵胄或是富甲一方的主顾来让她接待伺候她也从不推辞,不时有人灌她酒她也不恼笑盈盈的接下,连许多酒量好的男人甚至都喝不过她。亦有些不检点的,时常与她调笑或是对她上下其手她也应答自如总能哄的那些人高兴非常。不落风尘时却无人在意,终究就真的落了风尘,却也觉得只要有银两作为等价的交换不过是一副躯壳又有什么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