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招呼着,“大家都是朋友,往里头坐!今日请你二人吃饭,就当赔罪可好?”
汉三大笑,“仗义!”
也不推脱了,拉着方哥儿跟着顾渊二人进去。
顾渊打量着汉三和方哥儿,眼底带了兴味,“汉三哥可还记得我那时的话?你若是成亲可一定记得喊我和临安来吃酒啊。”
汉三爽朗地应好,方哥儿红脸。
方踏过门槛便又听见招呼声,后头有人唤了声“顾公子”,顾渊转头对上一张冷淡的书生脸。再望一眼,书生后头竟是一群衣衫褴褛的流浪汉。
嘈杂吵闹,四人皆是一愣。
顾渊先反应过来,问道,“阮公子这是……?”
阮晟才面色不变,开口道,“我与家父听闻顾公子新店开张特来捧场祝贺。”
他话说得客客气气,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带人来捣乱。
汉三没那么好脾气,一瞧着阵势不对当即厉声问道,“你这是开砸场子?”
阮晟才只撇了他一眼,未做理会,直直看向顾渊,“今日顾公子的药膳坊开张,恰逢是我家小厮阿穆生辰。我怜他身世更怜惜同他从前那般寒饿的街头老少。便请他们来新店捧场,一来为顾公子图个彩头二来为我家阿穆庆生也尽人道仁义。”
他说完旁侧的阿穆便流露出孺慕之情,不像有假。
可这不是变相地使绊子吗?
若是迎了一群流浪汉进店,里头那群食客定然会败了兴致。若是打发也得破费,将亏本扩大。
旁人有些发怒了,顾渊倒是沉静思索着阮晟才这一出的意图。
之前阮家才向他示好,现又出难题。
如何说?顾渊猜想不是顾家出事了便是原主身份出事了。
“顾公子。”阮晟才进了一步,不动声色道,“我向来不愿磨难人,今儿可是给你攒名声来了。”
他这话一出又有意思了,顾渊方没怒便因想到了这点。此事若是做妥了能攒名声,换个角度又不失为一件好事。
阮家一面使绊子一面示好,让这出事更加耐人寻味了。
琢磨来琢磨去不难猜到,阮家是在两方讨好。坐局观棋,既承了那人的意又给顾渊透露了消息。
可一方是顾渊一方是谁?
顾渊想起赎玉佩的人。
他笑了,“阮公子说得是。”
“我当然欢迎感谢。”虚话说一套,又道,“店小挤满了人,大伙是坐不下的。不若这样,我借些桌来。请各位坐在外头,一定能让大伙都坐下。临安,你叫后厨准备好菜续好酸梅汤,好生招待。”
顾渊话一出,流浪汉自然没反对的。有饭吃就行,还挑剔什么。
“各位的小菜还是一律免费。”顾渊道,叫瞧热闹的客人都觉老板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