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丹眼睛微闭靠在张涛的怀里,一副慵懒、享受的样子。半晌,她才仰起头看着张涛说:“涛,一直以来,你都活得很压抑,我能够读懂你额头上的隐忧和心灵深处的痛苦与无奈。我试图走近,试图帮你分担,但我知道,这是你的禁地,骄傲的你不会轻易对人开放,你展现在给我们的永远是你的阳光与欢乐。不过,现在好了,考大学已不再是勒住你的绳索,你可以选择,也可以放弃。无论是选择还是放弃,都对你毫无压力了,因为你已经有了你事业的基础,你可能由此而腾飞。涛,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为了你,为了你的事业,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她的双眼深情而又迷离的看着张涛,她的话一次次轻叩他的心扉,让他的灵魂产生一阵阵幸福的颤栗。张涛禁不住把她紧紧地拥了拥,无比深情地对她说:“丹,你让我很感动,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是吗?要感谢我吗?”她调皮的看着张涛说。
张涛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又毫不羞涩的说:“我要你今晚陪我,整个人整颗心完全属于我。”
“好!从现在开始,我就彻底属于你了。”说完,张涛便俯身将嘴巴向她桃红的双唇落去。
这时,外面响起了“啪嗒、啪嗒!”的脚步声,这声音在沉寂的夜晚显得分外响亮。接着就传来了能清的喊声,“辣椒妹,你还在忙啊!”
王丹忙推开张涛坐好回答说:“高子,你这家伙把这一摊子撂下不管了,当是我的事了吗?”
能清嘿嘿地笑了两声说:“这不是能者多劳吗?”
“涛哥?”他推开门后惊讶的喊道。
呆滞便刻,他马上又说:“对不起!我走错门了。”边说边往屋外退去。
张涛没好气地冲他怒骂道,“高子,你装什么宝,进来!辣椒妹有事问你。”
能清哦了一声,一面不情愿地走过来,一面嘴里嘟嘟囔囔着,“有鬼了,明明刚才只看到一个背影,怎么又有两个人呢?”
张涛在能清头上狠狠地敲了一记,然后笑着骂他说:“你是不是神经不对了?象个女人似的唠唠叨叨的。”
跟着他又对王丹说:“辣椒妹,把你刚才查出来的事说一说,我们一起来参详参详。”
“涛哥,你这煤矿上的帐太混乱了,做帐的似乎只是做了简单的收支平衡,而其中的具体明细帐则基本上没有。有好些超过千万元的支出也只仅仅标注购买设备或者是协调费用。”
张涛插话说:“这一点陈老黑已经和老板说了,每年有近四千万元左右的帐外支出。”
“何只是两千万元呢?都有好几个亿了!”王丹嘲弄地说。
“什么?几个亿?”张涛与能清几乎同时大惊失色地呼喊起来。
王丹把那一张张皱巴巴的银行回执摊开,指着它们说:“这些银行回执是我在抽屉里无意翻出来的,帐本上并没有这上面的收入与支出。我粗略统计了下,这些年光是从双峰公司和华盛贸易公司转入的购煤款就高达二十多亿元。我翻了煤矿的产量报表,煤矿煤炭全部供应这两个公司,也满足不了。这笔钱显然是空转过来的,也许就是黑钱,陈老黑只是利用这个煤矿洗黑。支出的数有三十多亿元,直接返回那两个公司的资金有十多亿元,另有十多亿元主要集中在环球物质公司与神农建材有限公司。”
王丹的话象一枚重磅炸弹在张涛心里炸开了,想不到陈老黑掌握这么庞大的黑色资金,由此也可见他背后的势力有多强大。双凤煤矿对他们来说纯粹只是一个晃子,这点收入根本就没有入他们的眼里。难怪他们喊交就交,毫不在乎,毫不犹豫。
难道他们的黑钱已经洗完了?难道他们是真心实意把煤矿交出来,并没有什么阴谋吗?种种念头在张涛心头撞击,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张涛与能清都拿起一张张标着吓人数字的银行回执仔细捉摸起来。这些回执都被反复搓过,上面布满了细细密密的皱折,而且不少回执上还有被撒扯的痕迹。这似乎说明经手人想把它们销毁,犹豫再三以后,又把它们留下来了。他为什么要留下来呢?难道想为自己留一手?如果是这样,那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为什么又不记得带走呢?难道是忘记了吗?又或者是故意要给接手的人一个提醒吗?
头绪有些乱,陈老黑的会计与出纳都是他的嫡系亲戚,应该不可能背叛他的,可留下的这些银行回执又怎么解释呢?要知道这可是要命的罪证啊!
王丹接着又说:“这些钱每笔都是两千万元上下,每个月大概有两到三笔。我们现在看到的仅仅是断断续续一些月份的回执,大概两年多时间,估计其它月份的可能真被销摧毁了。可想而知,如果这些回执都统计起来,将会是多么恐怖的资金流!”
能清疑惑地自言自语说:“陈老黑究竟在搞什么呢?怎么会有如此巨额的黑色收入呢?”
“陈老黑可能只是一个小喽罗而已,他背后肯定有一股庞大的势力。”张涛双眉紧锁着嘀咕道,“这黑钱究竟是怎么来的呢?莫非他们是一个庞大的犯罪团伙,煤矿仅仅是掩人耳目的吗?”
顿了顿,他又郑重地说:“这件事情你们千万不能张扬,要守口如盆。他们的势力也许大到我们无法估量,靠这几张回执恐怕无法撼动他们的,我们贸然拿出来,不仅成不了事,可能还会惹来横祸。我们目前太弱小了,只能静侯时机,在摸清他们的底细,掌握了他们的犯罪证据,并有了强援相助以后,才能反戈一击。”
他们连连点头称是。接着王丹问:“这些回执怎么办呢?”
张涛思量了一下说:“高子,这些回执暂时也用不上,放在这里也不保险,要么你把它带回去藏个地方吧。”
“行!那我就把它带回去,你要的时候再问我。”能清爽快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