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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页(第1页)

师尊长得也如斯瘦削,不光身形,连剑眉与鼻梁都与这玉床上之人颇为相似,还有一身青衣,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同一个裁缝的手艺。太像了,宵随意惊奇地发现,眼前这闭目阖眼之人与师尊有如一腹所出的兄弟。若不是他们之间隔着千万日月星辰,宵随意怕是要认定这其中藏着不为人道的血脉关系了。“世间竟有如此相像之人。”感叹之余,宵随意不由想到,相像又如何,这张脸,这副身躯,包括这件熟悉又陌生的蔽体衣裳,原本都不属于这个人。他只是被苦心钻研造出来的假人。实在可悲。“你原本长什么模样,又是什么性子,真的那般嗜好杀戮,无恶不作?”宵随意喃喃发问,本是有感而发,并不指望能得到答案,却见闭目之人倏地睁开双眼,诈尸一般陡然坐起,惊得他瞪大双目,一时间忘了该何去何从。那人亦是一副惊讶万状的模样,痴痴地望着眼前。片刻后,咯咯咯地笑起来,笑得很轻很缓很短促,看起来并不是真的高兴,倒像是某种情绪的疏解。“你到底是遵守了对我的承诺,叫后人年年岁岁供奉我。我知道的,你不会那么薄情,终究对我有愧。如今我好不容易挨过千万日夜,挨过诅咒得来回光返照的机会,你又在哪呢?死不同穴也倒罢了,你总该见见我吧。”那人自言自语一阵,宵随意清清楚楚听入耳,这部宫廷剧,已是猜得八九不离十了。那人似乎感受到了身侧另一人的存在,缓缓朝那视线射来之处转过脸去。四目相对,宵随意嘿嘿一笑,露出两排齐整的牙齿来。他挠了挠头道:“晚辈只是路过,若觉得打扰了您老人家安眠,我即刻便走。”那人双眉忽皱:“你……你自称晚辈?叫我老人家?”不由捧起自己的脸,又惊又怕,“我很丑么,很老么,是不是过了近千年时光,我的脸上已经爬满皱纹,见不得人了?”比自己多活了不知多少岁月,自称晚辈并不为过。然这谦称在面前之人看来,却如诅咒之词,多说一句都会让他奔溃疯癫。宵随意不由心忖,这人生前定是对自己容貌极为在意,死后更是期愿青春永驻,唤其老人家确实不妥。忙道:“您不老,也极是好看。”那人才稍稍沉下情绪。静了须臾,那人从玉床上踏步下来,周遭的一切都没正眼瞧上一瞧,那双清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宵随意。看一眼,停下思索片刻,又继续之前的动作,周而复始,直至行至宵随意跟前,眼泪突然簌簌流下。“您……您这是怎么了?”惊得宵随意不知所措。那人忽地怀抱住他的腰背,脸颊紧贴着他的胸脯,涕泪交替,“你总算来看我了,你总算来了。”宵随意虽仍是十来岁的年纪,但这几年窜得甚快,已是成年男子的身长。再加上东奔西跑地,不缺历练,模样更是比同龄人成熟不少。这石室中人与他站在一起,倒显得他老成了些。他想挣脱开来,那人却箍得更紧,“您先放开,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您认错人了吧。”“我怎会认错人,你的容貌,便是化作灰,我也认得。”“……”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一个死活不放手,一个怎么也甩脱不得。话语之间更是颠三倒四,不知所云。无法,宵随意只得暂且顺从了他,吐了口气,抹了一把热汗,歇了歇。这人浑身冰凉,没有一丝温热,宵随意觉察得出,此人虽可说话行动,然若出了这皇陵,怕是便要烟消云散了。“你放开我,我哪也不去,我们好好说话,如何?”“不,我不放。我等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见到你,怎是说放手便能放手的。你若使诈逃走了,我到哪里去寻你?”“我说了,我哪都不去,绝不诓骗你。”“我不信,我不信……”又是磨了好一阵嘴皮子,就差对天发誓了,幸好,说通了,说服了。宵随意长长吁了口气。那人坐在玉床边沿,紧紧挨着黑衣少年。眼神中的眷恋与思慕,热烈得像扑面而来的海浪。宵随意被盯得委实不自在,咳了几声,措辞道:“不知……我该怎么称呼您?”那人眼中一急,情绪又被勾了起来,“你忘了我了?”忽又暗淡下去,“也对也对,你轮回转世,哪里还晓得我的名字。”宵随意搔搔脸颊,这说的是哪一出,这人到底把自己当成了什么人?他道:“你一直唤我修竹,修竹……算是我的名字吧。”他垂下眼帘,说得不太肯定又无可奈何的模样。难得有人会这般没底气地介绍自己名字,宵随意想起此人生前活在他人影子里,修竹……应是那修士的名字,遂问:“你自己的名字呢?修竹应是这副皮囊的名字,却不是你的名字。”“修竹”的眼神清亮了许多,他仍旧直盯着宵随意,却带着某种意外与欣喜。“你……你问我本名?你真的想知道?我没听错吧?”宵随意不过随口一句,在“修竹”看来,似是莫大的荣幸。“我想知道你的本名,能让你如此惊奇?”宵随意边说边想,这假修竹若真如如梦令所言,生前作恶多端,受极刑而死,又不得投胎转世,囚困于此,不是厉鬼也胜似厉鬼了。可观其神态言语,却与厉鬼二字毫不搭边,实在想象不出,他能做出地狱都容不下的恶行。修竹的眼神里藏着几缕羞涩,若他是活着的,怕是脸上已经红晕满布了。“陛下心中只有那狠心与你斩断姻缘线的修竹,只有那个你踏破铁骑都找不着的修竹,我终究是个冒牌货。你那时候,从来没在意过真正的我是谁,直到死都没想起来要问我本名。如今却问了,我等这一天不知等了多久,怎能不高兴?”宵随意心头一震,“你叫我什么?”“我叫你陛下啊。”修竹莞尔瞧着他。愣怔良久,宵随意惊道:“你你你……你定是认错了人,我一介刁民,怎会是人族的始皇?怎会是这皇陵的首任?就算投胎转世,堂堂始皇,也该投生于富贵人家,我从小无依无靠,活得极是下贱,怎么也不可能是你口中的陛下。”修竹看他急于摆脱身份的模样,喜悦之色霎时被慌张取代,“我不管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你就是陛下啊。即便你的打扮有些微改变,可你的模样,便是陛下本人。我与你交颈而卧这么多年,你的一吐一吸我都极是熟悉。若说我认错了人,我宁愿剜了我这双眼睛。”宵随意扶了扶额,这是什么发展,什么陛下,怎会和自己打上关系,说出去谁信,估摸着会被人笑死。修竹沉睡了近千年,定是睡糊涂了,说的话亦是糊里糊涂的。莫要当真,当真便是傻子。修竹似乎看出了宵随意在想什么,道:“你若不信,可以问你胸中的如梦令啊,它与我是旧相识了,该知道我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宵随意更为惊讶,他竟知如梦令在自己身上。“不必吃惊,我能感觉得到。”宵随意看了看自己胸口,又抬起头来,望着虔诚的修竹,已不知该说些什么了。修竹道:“若你不方便开口,便由我来问。”他闭目凝神,不知在使什么招式,只一刹那,胸口闭门谢客的那物突然啊啊啊啊大叫,嚷嚷道:“你这贱人,不就是照猫画虎学了点真修竹的本事么,你成功了,激吾出来了,那又如何,指望吾说些什么?吾什么都不知道,你别白费力气了。”修竹睁开眼,对于如梦令的臭脾气,倒是很沉得住气,“我知你讨厌我,无妨。如今阴差阳错,陛下来见了我,只是忘记了与我有关的一切,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我要求不高,只需你将事情原委一五一十告诉他,让他想起来,我便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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