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在湘莲身上动作,柳湘莲冷笑一声,复将薛蟠压在床上。
自上回薛蟠追到天齐庙,两人重修旧好,他心里头的心思便转了几个弯来。自古男女相悦便成婚,却从未有过男子相悦可结连理的逸闻,纵有龙阳子高,安厘王仍有宠姬傍身,文帝亦有妙容皇后与后宫三千,薛蟠难道还能越古超今,做那开天辟地第一人?既如此,柳湘莲便不再拘泥于此,暂将心头结放下,存了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心思,复与薛蟠做起露水夫妻,纵似挥霍,全没半点真心。
情欲意识,尽属妄心。消杀得妄心尽,而后真心现。
饱后思味,则浓淡之境都消;色后思淫,则男女之见尽绝。
只见榻上睡着两个赤条条的人儿,狸猫抓着鲜鱼,烈火碰着干柴,亲亲热热抱在一处,薛蟠感觉湘莲比较从前更加情热,心里头又烫又软,想自己与湘莲如胶似漆,可叹湘莲虽长了那样的容貌,却不是个女子,若是个女子,必定娶回家来日日海誓山盟爱着护着才好。现如今他两个大男人搂在一起,湘莲舌尖伸到薛蟠舌根底下,薛蟠也裹住舌头,两人亲得舌根酸麻。湘莲又伸手捉起薛蟠裤裆,果然摸到一根硬梆梆的东西,笑道:“好一根棒儿。”竟俯下身去伺候薛蟠那物。从前都是薛蟠屈尊降贵,他总也想叫湘莲也给他品一回箫,奈何湘莲是个刚烈性子,从来不肯,他又做错了事,再不敢奢望,那想今日湘莲竟肯放低身段亲给薛蟠品箫。薛蟠又惊又喜,叫道:“小柳儿,我竟不知如何爱你了!”
薛蟠那物虽排不上用场,却也足有七寸来长,捧在手里沉得慌,湘莲将龟头含进嘴里,舌尖搅弄,只把薛蟠舔得身无魂灵,脑后都是麻酥酥紧绷绷,湘莲含着他的阳物唧唧咂将起来,水声啧啧,薛蟠抽气道:“好柳儿,好莲儿,要死哩!”被含得气儿难出,那话儿硬啾啾杵在湘莲口中,马眼被舌尖一钻,抵得紧紧,湘莲口儿不放,喉间一紧,直将薛蟠白精吮出,尽数射在湘莲口中。薛蟠神思魂荡,眼儿都迷离了,瞧见湘莲脸上一点精斑,下面那话又翘了起来,湘莲替他品箫,直把他的身体品得火热热,心也暖得滚烫烫。
薛蟠掰开自己屁股,求道:“小柳儿,速速进来,你我一同爽快舒服才是!”湘莲扯过薛蟠汗巾将脸擦了,薛蟠捧着湘莲用过那块汗巾只觉上头的汗儿都是香的。湘莲也掏出自己胀挺挺的阳具,撑开薛蟠两股,用些他的精水,又吐些涎沫在掌上,便把一根红棒儿送将进去。薛蟠早已熟了湘莲那物,搂着湘莲脖子哼哼唧唧,只觉淫水汪汪,遍体欲融。湘莲竖着麈柄,拱上钻下,紧紧抵着薛蟠股穴插进深处,将骚心捣得淋漓大泄,火盛情浓。那麈柄气轰轰昂然坚硬,捣在薛蟠深处带出白浆牵连。湘莲压在薛蟠身上,一黑一白倒像位置倒反天罡一般,薛蟠喘声连连,身上一片腻肉被湘莲又亲又掐,两片胸脯也被湘莲握在手中,玩弄女子酥胸一般,惹得薛蟠胸前两点也酥痒起来,恨不得叫湘莲狠狠咬上一回解痒。薛蟠道:“小柳儿,这儿那儿都痒杀了,狠狠肏一回罢。”于是湘莲更加狂纵,叫薛蟠跪趴床上,如狗交配一般翘起屁股,扶起麈柄入内,唧唧咕咕入得薛蟠满股滑腻,丽水淋漓,顺着腿根肉具流下,弄得榻上一塌糊涂,薛蟠屁门紧含,一窃一扣将湘莲龟头缠得热痒,魂魄飞扬,湘莲狠狠捏住薛蟠胸肉,腰胯一挺,麈柄扑哧哧乱跳,捣在薛蟠深处喷出阳精,薛蟠亦被射得发抖,下身阳物噗噗吐水,整个身子倒卧下来,气喘吁吁。
薛蟠笑道:“小柳儿,如今我才知晓何为人间极乐也,看来我这话儿是为你生的,也为你死,只图与你快活一朝!”湘莲与他又亲在一起,稍整旗鼓,又把两根尘柄摸得硬啾啾起来,薛蟠主动坐于湘莲身上,将湘莲那根火热热、赤红红的东西吞到肚子里头,撑着湘莲肩膀起起落落,嗯嗯啊啊乱叫,套得不尽其数,倒比那些粉头娼妓还要来得快活,那根东西也乱晃乱跳,将一滩精水喷在湘莲身上。他二人如今是奸夫淫夫,私通苟且,更狂蜂浪蝶起来,正是:
同气从来兄与弟,借口为云为雨时。
今宵达达欲断魂,千金难换鸳鸯配。
却说薛蟠预备往南边置货,薛姨妈得知湘莲也去,心中盘算起来,道:“那位柳相公上回的救命之恩我们还未来得及酬谢,如今既然你们又要同行,不如把他请到家里来吃个饭,既是答谢也是践行。”薛蟠听了自然觉得好,叫人去请湘莲。
上回金桂与宝蟾撕闹,扯出柳湘莲的事来。薛姨妈为安抚宝钗,只将此事暂且略过不提,然而心里到底有些顾虑,才叫薛蟠将人带回家来,寻个机会好言相劝,想那柳相公也不是什么不辨是非之人,如今薛家已是乌糟糟不成样子,若再扯出什么,宝钗还要备选陪侍,难免受些波及,于是心下打定主意,只是尚未与薛蟠商议。薛蟠则想着金桂泼辣,宝蟾任性,若叫她们知道湘莲要来,少不得闹上一场,便和薛姨妈合计只在薛姨妈处摆酒请湘莲吃饭,不叫那两人知道,免生事端,此番提议正中薛姨妈下怀,于是母子合议便定下此事。
这日初五,薛蟠请了柳湘莲来吃饭。原本柳湘莲不愿来,道:“你家吃饭,好端端的拉扯我去作甚么?”薛蟠笑道:“当日你的救命之恩,原想着给你讨个贤妻以作报答,可惜最后亲事也未成,恩情也没报成,这件事我家一直放在心上,如今你我又要同去南边,倒不如一同吃个饭,既是谢你恩情,又是践行,岂不两全其美?”因他说得头头是道,条条有理,湘莲也不好拒绝,于是只好应下薛蟠邀约,同薛蟠一去。
因宝钗不好见外人,于是只和香菱在自己屋里吃饭,并不出来见客,薛姨妈在自己院里摆了席,薛蟠道只是家里人吃个便饭,于是一桌皆是便饭,一碟火腿炖鱼肚,一碟八宝鸭,一碟珍珠鸡,一碟西洋白菜,一碗福跳墙,一碟绣球萝卜,一碟小莲花白包,一碟拌耳子丝,一碟雪里红,一碟金干烧豆腐卷,一碟甜蛋蒸羹,又有奶汤鱼翅,香花鸡丝,金银鸽蛋,野兔脯,并苏州陈三白酒,又叫上了十景点心。
湘莲抱拳道:“夫人置酒款待,实是愧不敢受。”薛姨妈笑道:“我的儿,如今你与蟠儿是结义兄弟,既是蟠儿义弟,便也算我义子,如何不敢愧受?”她此番设宴款待,十分周到热情,既谢湘莲从前救命之恩,又谢湘莲多番照顾,倒把湘莲谢得举足无措,一顿饭吃得七上八下,惴惴不安。那想这里院子用饭,那里宝蟾却在门里听见薛蟠小厮嚼舌说起今日柳相公来家里吃饭,宝蟾一听便知是那个叫十分薛蟠牵肠挂肚的柳相公,当日被薛蟠收拢上手,他一心以为自己是与薛蟠情投意合,那想薛蟠不过是与人家闹了别扭,裆下正空,才拿他来取乐,后来薛蟠又与湘莲重修旧好,三天两头就往外跑,倒把他撇在家里受金桂的气,偏生他又是一介女子,不好出门去找柳湘莲算账,如今正好人来了,岂不是老天恩赐良机,岂能放过?于是便捏着帕子去往金桂房中。
金桂正于榻上酣眠,宝蟾进来笑道:“姐姐倒是好气量,竟在这里躺得住。大爷如今都将外头贱人领到家里来了,再过两日只怕就要姐姐妹妹起来,一家子团聚吃茶了!”金桂本见了宝蟾就有气,如今听见宝蟾阴阳怪气,道:“他又要领那个贱人?如今家里头的丫头还不够他使,倒又要到外头去使?”宝蟾冷笑:“家里头的丫头如何比得上外头的野路子?姐姐说,还能有谁?”金桂听了,气道:“好啊,从前不去找他,是不好出门去找,如今倒叫他犯到我手上来,既如此,便叫他知道我的厉害!”宝蟾见金桂动怒,心下暗喜,却愈发搬弄是非起来:“姐姐也不过是在这里说些话充胖子罢了,人家与大爷在那院里头相亲相爱,如今家里头上下都知他是大爷的义弟,连夫人都认他做了义子,虽吃不了他的茶,可又与我们这些叫姐姐吃茶的又有何异?我听门子里的人说,大爷还叫给他腾个屋子出来,给他一间院子单住,日常吃穿用度莫说我和秋菱,就是姐姐恐也比不了呢。”金桂烈火脾性被宝蟾点得噼里啪啦起来,怒道:“天下那有这样的道理?他们不要脸,我还要脸呢!”便直奔薛姨妈院里去吵架。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薛蟠等人正在吃饭,薛姨妈笑道:“上回本想借柳相公亲事重谢,却不想后头又出了变故。如今蟠儿已经成家,柳相公也该寻个好的成家才是,才显得不寂寞呢。”湘莲听出薛姨妈话音,笑道:“多谢夫人关怀,只是如今我孑然一身,萍踪不定,倒也逍遥自在,于亲事一面并不急于一时。”薛姨妈道:“话虽如此,然而天生才子佳人配,只羡鸳鸯不羡仙。但凡世间男子,那有不爱娇妻美色,不想成家立业?便是那盖世英雄,也难过美人关啊。”湘莲一时语塞,薛蟠只道:“妈妈何必这么着急?柳二弟年纪轻轻,难道还愁娶不到好的?更何况我这二弟志向远大,立志要娶一个绝色女子,妈妈若是催急,叫他草草娶了了事,岂不是辜负了二弟?”薛姨妈见薛蟠替柳湘莲遮掩,又气又笑,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外面吵吵起来。
原来金桂直奔薛姨妈院子里来,她是个泼悍跋扈性子,又见她怒气冲冲,一路上竟未有人敢去拦她的,是以叫她一路闯进院子里来。柳湘莲见金桂进来怒发冲冠的模样,虽然脸生,却也猜着金桂身份,连忙站起打拱道:“嫂子安好。”金桂却见着湘莲便骂:“呸!谁是你嫂子?好个不要脸的家伙,外头缠着我汉子不放,如今都偷到家里来了,世上竟有这样厚颜无耻的人。”湘莲听金桂抢白,脸色难看,薛蟠急道:“谁将他放进来了?还不快拉出去!”金桂转头立刻啐了薛蟠一口:“你做的好勾当,我还没说你呢,你倒来拿我的主意了?如今嫌在外头偷吃不香了,倒要拉到家里来光明正大吃给我看了。这几年在外头相与的都是些粉头戏子,连一个正经的也没有,还嫌不够,连家里都要做起那窑子生意来了!”他一通撒赖放泼,将好好一席饭闹得乌烟瘴气,竟也没人敢去拉扯他出去,若有上手拉扯的,必遭金桂一通斥骂:“呸!你们是个什么东西!也来拉扯奶奶我!”一个丫头被啐了一面唾沫,呜呜哭着不敢吱声,其他人再不敢拦,金桂便叉腰高声骂道:“我的脸如今是不要的了!这家里头已经是逆天犯顺颠倒阴阳的了。女人守着屋子里的活寡,男人倒在外面亲嘴摸屁股,倒不如趁此闹一场,若看不顺眼的,就一刀杀了我,给这贱人腾位置出来,叫他一个大男人也来作这闺阁妇人,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没脸?”
薛姨妈被金桂闹得又开始肋疼起来,薛蟠气得跳脚,骂道:“我何曾要休你?又何曾要杀你?你这般黑白颠倒,在自己屋里闹一场也罢,如今闹到妈妈这里来,到底是谁丢人?”金桂又骂:“我为什么丢人?把他拉到家里来的又不是我!你们一个个狼子野心,打量着我是好欺负的,个个把我蒙在鼓里,想神不知鬼不觉暗渡陈仓,悄俏就把人给领家里来了,告诉你,我不干,若叫他入门进来,我便天天在这撕闹一场,看谁横的过谁,谁丢的起这脸吧!”薛蟠亦气得心肝疼了起来,偏偏当着湘莲的面不好退缩,于是上手扯住金桂,拉拉扯扯将金桂带走,屋里一时剩下薛姨妈和柳湘莲,薛姨妈气得心疼,正叫丫头顺气,柳湘莲才被金桂混骂一番,十分尴尬,却又不好告辞。
薛姨妈略顺了顺气,叫其他人都出去,独与柳湘莲有话要说。那些丫头才走,薛姨妈却突然当着柳湘莲面跪了下来,湘莲大惊,立刻扶住薛姨妈,道:“夫人这是何意!”薛姨妈含泪道:“柳相公,方才席上想必你也明白我的意思,如今金桂闹了一场,虽也丢人,却也叫你看清了。我家实在不是一个清净地方,正妻彪悍,小妾厉害,蟠儿又是个气短性软的,从分不清轻重。原想着他娶了亲便长进一点,也该收敛收敛,那想如今却越发荒唐起来。”薛姨妈说了一堆话,湘莲已知他的意思,沉默不语,只将薛姨妈扶起坐下。薛姨妈拭泪道:“今儿我请蟠儿叫你来家里吃饭,原是想着吃完饭寻个借口支开蟠儿,与你说些掏心窝子的话。你与蟠儿相好,我是明白的,蟠儿任性,从不去想往后,做母亲的少不得替他操持几分。我原想着收你为义子,替你寻门好亲事,也算不辜负你和蟠儿这番缘分。可如今你也见到了,蟠儿娶了个夜叉,身边的人又多是不安分的,他如今一颗真心都拴在你身上,那些人怎甘罢休,与其眼睁睁看着蟠儿家宅不宁,来日惹出更大祸事,倒不如由我来做这个恶人,先将你们拆散才是。”
薛姨妈说得情真意切,尽是一个母亲能为孩子所做最好打算,他含泪看着柳湘莲,眼中尽是慈爱,道:“我知你和蟠儿是真心相好,蟠儿是个恋新忘旧的人,从前那些女子,那怕是他屋里的秋菱和宝蟾,就连现今这个正头夫人,那个不是情浓时又疼又爱,新鲜过了便抛在脑后一概不理。他夫人虽然泼辣,却也可怜,落到蟠儿手里头,白白给蟠儿糟践了。蟠儿得此,是他的因果报应,我不说他。可是你是个好孩子,我知蟠儿真心待你好,叫你舍他,你必不舍的,若你是个女子,我定叫蟠儿将你娶进来,没有一个不字,可你到底不是女子,蟠儿若是与你不过一时情好,我也一概不管,可如今蟠儿为了你,倒将家里头全撇了干净,一日日只与你厮混相好,男不成男,女不成女,如此下去,岂非酿成大祸?今日请了你来,却与你说这些难听话,是我对不住你,却也请你体谅一个母亲的心思。若你真能舍了蟠儿,我必定拼尽全力,也要为你讨一个匹配你的绝色女子,再叫蟠儿认你作亲弟弟,我们薛家上下无不亏待你的!”
湘莲却道:“夫人何必如此?今日夫人请我来说了这些话,我已明白了夫人的心思,必不叫夫人为难。”薛姨妈见柳湘莲如此通情达理,一时喜极忘泣,道:“这么说,你是答应了?”湘莲笑道:“可巧,前些日子姑妈写了信来,叫我家去看看,我正愁没有机会,如今倒与夫人不谋而合了。薛大哥此番南去置货,我本要同行护送,可家里姑妈病了,便不能陪同了,还请夫人见谅。”薛姨妈喜道:“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和蟠儿搅在一起,倒是蟠儿耽误了你。”他又叫外头的丫头进来,丫头拿着一件东西,竟是一枚玉佩。薛姨妈将玉佩交到柳湘莲手里,道:“好孩子,你如此通融,我必定不亏待你,这样东西你且收下,从今往后,你便是薛家的干儿子了,若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开口来要,你大哥和我必定无有不应的。”湘莲淡笑,合拢掌心将玉佩收下,笑道:“既如此,我便收下干妈的心意了。”薛姨妈满意点头,又问:“那你哥哥那儿?”湘莲道:“大哥如今和嫂子只怕还要忙,这个倒也不急,等大哥去我那里,我再与他解释,干妈不必担心。”薛姨妈见湘莲如此识趣,心里头又愧又喜,道:“既如此,我便放下心了!”又叫小厮好生将湘莲送出门去。湘莲走到门后,小厮喊住他:“柳二爷且慢。”捧出一匣银子来,道:“这是夫人给二爷的礼物。”匣子里头是五十两纹银,湘莲笑了,道:“替我谢过干妈。”便收了银子策马而去。
却说薛蟠与金桂拉拉扯扯,终于将金桂扯回院子里头,金桂一路将薛蟠骂得狗血淋头,叫一路小厮丫头都忍不住止步听这热闹。薛蟠自觉丢了大脸,终于忍耐不住,将金桂拉回房里,给了金桂一个巴掌,金桂被扇得猝不及防,捂着脸愣了半晌,又扯着嗓子嘶嚎起来,骂薛蟠是个畜牲忘八,如今为了一个男人竟凌虐妻子起来,薛蟠气得手都发抖,骂道:“将这贼夫人关起来,再不许放他出来,若再叫他到外头去的,不管是谁,都找人牙子来卖了出去!”金桂骂道:“从前窝窝囔囔,如今在外人面前倒耍起威风来了?既要卖人,倒不如将我也卖了,你好落个干净!再将宝蟾和秋菱也卖了,你这屋里就空了,再将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请回来,岂不更热闹!”薛蟠不听金桂撒泼,揣着满腹怒气回了薛姨妈处。
薛姨妈正等他,一桌残席早撤下了,因怕薛蟠尚未吃饱,又要做了柿饼粥来。宝钗也早听得这里动静,只是湘莲尚在不好过来,他前脚刚走,宝钗便忙忙的来了,正与薛姨妈说话顺气。薛姨妈见薛蟠来了,问:“我的儿,可都妥当了?”薛蟠坐下吃粥:“妈妈别急,我已叫人将他关起来了,若再有放他出来胡闹的,一概往外卖了打发就是。”薛蟠又问湘莲,薛姨妈道:“你那闹得这样厉害,人家怎好再呆下去,不过坐坐便走了。”宝钗道:“哥哥如今倒记起来要管他了,从前他在家撒泼多少回,也不见哥哥多管一次,现下倒好,在外人面前闹了起来,惹得全家笑话。”薛蟠本就因金桂一闹,心里生气,又听宝钗说湘莲是外人,道:“他那里是外人?妈妈都要认了他作义子,论理他也该是你哥哥。”薛姨妈护着宝钗道:“你自己惹出来的祸,怎么又对你妹妹撒气?你妹妹那里说错,即便是我认了他作义子,论亲缘,论血缘,他与我们薛家便是隔着血肉的外人。你那夫人不清醒,连你也糊涂了。”
薛蟠听了亦是不爽,连粥也不吃了,道:“好好好,如今我倒里外不是人了。”便负气又走了,将薛姨妈和宝钗撇在这里不理。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