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继后筹谋已久的心血,终归付之一炬。
再加上其弟齐徽承、首辅夫人内弟戴裕的供述,香料走私案细节浮出水面。
惠帝朱笔一圈,下旨废去齐氏皇后封号,赐白绫一条,予以自裁;传诏至赤月国,要求赤月王查处北顺郡王;其余涉案人员皆依照参与程度,按律罢职、抄家、流放、处死。
太子核实,包括齐首辅夫妇、驸马齐子翱以及其他族亲确不知情,请求开释株连之罪,得惠帝恩准。
但齐首辅因妹妹、六弟、小舅子获此大逆不道之名罪,颜面尽丢,当即上书致仕归隐。
而永王招认曾对储位有觊觎之心,又当众污蔑储君,外加此前抗旨提前归京,受药物控制以下犯上、误杀宁贵人等种种恶行,被削去爵位,贬为庶民,圈禁于后山别院。
戴小将军因包庇永王提前归京,被调任闲职,罚俸三年,禁足一月自省。
一场轰动朝野的惊天大案,终于告破。
而魏王的沉船案只牵扯到物质,不涉人命,上缴相应财产后,被降为郡王,即日离京就藩,无诏不得返京。
至于三年半前的东宫冤案,随着证据展开,复审深入,挑起的民愤和积怨,丝毫不亚于另外两桩案子。
由于牵扯面广,相关证人基本被杀,还得详细制定抚恤方案、恢复余家清名、重建宗祠等,耗时更长,硬是又拖延了大半月,直至秋末初冬,方进入收尾阶段。
···
身为监国储君,夏暄本就忙得不可开交。
多案并发,桩桩件件全是撼动民心的大案,折腾得他焦头烂额,寝食难安。
偏生他最思念的晴容似乎为避闲言,隐匿曾在万寿圣宴上的锋芒,既半步不离赤月行馆,更从未亲至东府拜访……简而言之,没了音讯。
夏暄恨不能插翅飞过京城千家万户,如那回“探病”一般,直闯闺房,拎她至床榻上,“恶狠狠”惩罚她,让她从小小声的哭,转为超大声的哭。
十月初,余家平反案的宗卷上呈,等待惠帝作最终批复。
夏暄松了口气。
他准备寻机会宴请兄弟姐妹,顺带拉上晴容,陪她小逛东府,摸摸可爱的猫狗兔狐鸟。
先哄她高兴,再“兴师问罪”,以仅属于他的方式,“处罚”她近三月的不闻不问。
到了他的地盘,她只能乖乖听话,束手就擒,任他为所欲为。
至少,他认定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