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蛮好的,我听得到,你说吧。”我才不听他的。
“那好……”他一笑,嘴唇无声地蠕动了几下,却没有声音。
我愕然:“喂,你在说什么啊,哑语?”
他掀了掀嘴唇得意地笑道:“不是你说你听得到吗?我刚才在说话啊。”
我气不打一处:“你那明明是做口型,我哪里听得到。”
他也很固执:“是你离我远才听不到的,你靠近我一点,你坐过来我保准让你听得到。”
这家伙,又在捉弄我。我不情愿地挪了一步,不满地说:“你不要太过分,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无理取闹我也不听你说了,我自己打听去。”
姜伦不高兴,傲慢地说道:“打听?你找谁打听?我都是偷听到的,连你爸爸都不知道,当时只有潘队长、叶梅夫妇和我爸爸。”
“你到底偷听到了什么?”我很不喜欢这样的卖关子,他就是想要我在他面前低声下气地求他,哼,想得美!
姜伦见我不上钩,只有一股脑儿对我倒了出来:“潘队长说,死的那个人十分蹊跷,那三个人是关在同一个房间里,可是那人死的时候其他两个人都睡熟了,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人的死因,是一根筷子从左耳戳到右耳,活活被贯穿而死。腿也被折断了一条,下手的人存心让他吃苦头,断口都露出了白骨茬子,血流了一地,牢房里面到处都是血,连墙上都是湿漉漉的。大老远走过去都闻到很重的血腥味!”
“看守所里应该有监控啊,他们没有查监控录像?”
姜伦好像看白痴一样看我:“你以为他们会忘记这回事?奇怪的是,那段时间的录像什么都没有拍到,白茫茫一片。要不然他们为什么会找到叶家台呢?”
我突然想到一个重要的疑点,拍了下巴掌问道:“可是那根筷子是哪里来的?查出筷子的来历不就可以找到凶手吗?”
“筷子是死的陈东自己偷偷留下来的,而且,牢房上了锁,别人根本进不去,最有嫌疑的就是剩下的两个人。”
哦,这样啊,看来还是我自己太自以为是了!
我有些泄气:“那他们还来找我姐姐做什么?”
“潘队长告诉叶梅,牢房的墙上有个血淋淋的一字,他担心这是指第一个死者的意思,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因为这件事和你姐姐有关,所以他才找了过来。”
我小声地说道:“可是,我姐姐昨天晚上在家里啊,而且,看守所又不是谁都能进去的。”
“对啊,所以他们也没有抓你姐姐进去啊,但是,如果继续下去,再死第二个,第三个,也许,你姐姐就洗不清了!”
“你别胡说了,说不定,凶手就是另外两个人中的一个,怎么可能和我姐姐有关。”话虽这么说,可是我自己都知道,我的话连我自己都骗不了!
姜伦没有看我,低声说道:“反正我都告诉你了,到底如何我也不清楚!”
※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的家,可是没想到,家里一片狼藉。
大门被人踢开,两扇门板东倒西歪地倒在院子里,窗户的玻璃被砸破了,玻璃渣子碎了一地,黑乎乎的洞口望进去,屋子里的家具和摆设,就没有一个完好的。
原本院子里养着的一群鸡也不见了,只剩一地鸡毛!
厨房里的锅也被人扔了出来,砸破了的碗碟洒了院子一地,妈妈拿着扫帚一下一下地扫着,夜风吹来,她低着头,凌乱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