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就说到这里。哥哥第一个钻到里面去了。我紧跟在哥哥身后,跟在我后面下来的是喜欢凑热闹的宫内技师。洞里面,和昨天没有什么不同,但不知是因为神经过敏,还是因为什么,总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我又一次仔细地观察洞里的一切。那不足二、三米的洞里,如果象乘客一个紧挨一个挤电车的那么种挤法,大概可以容纳四十人。天花板只有哥哥瘦长的身体那么个高度。哥哥的头不时在天花板上擦来擦去。四个角上,立着焦油已经剥落了的粗柱子。地面是用水泥浇固的。在洞口石阶旁的土墙上开了一个三十公分的四方形壁洞,象是用来放蜡烛的。为了遮挡放在那儿的蜡烛,不使光线泄露出去,石阶和壁洞之间,用一块木板做了一个屏风似的挡板。挡板已有一半腐朽了,倾斜着。黑黑的土墙上,满是一个个蚯蚓洞,一看,就让人恶心。
哥哥在几乎碰着头的洞里,使劲用鞋跟敲着走着。突然,哥哥叫了起来。
&ldo;在这儿!&rdo;
&ldo;嗬!声音不同。&rdo;
果然,用水泥浇固的地面,有一处发出和其它部分不同的响声。
&ldo;手电筒。&rdo;
哥哥说。那儿是洞的最里面的角落,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我从衣袋里拿出准备好的手电筒,递给哥哥。
&ldo;发现什么了?&rdo;
从洞口伸进头来向里面张望的兼彦突然问道。哥哥正在仔细地察看附近地面的水泥表层,没有回答。突然,哥哥的手急剧地动了一下。
&ldo;嘿!&rdo;
宫内技师发出了低低的喊声。水泥地面的一角象刀切过似地,被斜着掀了起来,露出一个六十公分左右的黑咕隆咚的洞口。
(图3)
&ldo;做得真巧妙!不注意看,根本就看不出来。&rdo;
哥哥感叹地自言自语。我用手摸了摸那个掀起的盖子,好象只是在木框的表面浇了一层水泥。所以,比我想象的要轻得多,不费多大力气就拿得起来。宫内技师一溜烟跑到洞口,就象是说明自己发明的新型机械一样,用一种得意的语调向聚集在那儿的人们报告发现了地道口。
哥哥看了一会儿地道口,然后试探着把脚一点一点地放下去,接着膝盖、腰、肩,一点点地向下移去,不一会儿,头也看不见了。
&ldo;等一等,我也进来。&rdo;
&ldo;好的。&rdo;
响起了一阵夹着回音的沉闷的声响,哥哥把身体向旁边靠了靠,给我腾出了地方。我学着哥哥的样子,从脚尖开始,一点一点地蹭下去。地板的下面,是一个约摸可以容纳两个成年人大小的空间。旁边有一条地道,向前延伸着。穿着白衬衣的哥哥握着手电筒蹲在那里面,如果不那样的话,就不能给我腾出地方。
&ldo;你也进去吗?&rdo;
头顶上响起了兼彦的声音。听声音他已经进到防空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