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折站在原地跟不上反应。
直到何瓴生突然对他说:&ldo;刚刚在哪换的衣服,带我去换回来。&rdo;
阮折迟疑了一秒,上前要拉住何瓴生的手,何瓴生避开了。
&ldo;你走就行,我能分辨方向。&rdo;何瓴生声音冷淡,倒也不像是生了气‐‐他原本就是这么说话的。
何瓴生怀里抱着叠好的戏服,坐在副驾驶上一言不发,好像刚刚的吻根本不曾存在过。
阮折从后视镜偷看了何瓴生无数次,终于沉不住气:&ldo;我……刚刚只是……&rdo;
&ldo;你不必说了,一损俱损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rdo;何瓴生打断他的话。
阮折小心地吸一口气,感觉肺里凉的热的混杂着,&ldo;为什么你总是这样想我?我只是……&rdo;
&ldo;你只是觉得自己有钱就什么都能做到,是啊,你想要我跟你,我答应了,你还想怎样。&rdo;何瓴生用那种万年不变的冷漠语气说着话。
这或许是何瓴生对他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却也将刀子插得更深。
&ldo;我没那么想过!&rdo;
&ldo;可你就是那么做的。&rdo;何瓴生面无表情,这个男人在自己的生活中连冷笑之类的表情都很少出现,他讨厌社交,讨厌聚会,讨厌宴会,因为这些对他来说都是演戏。
他很少有过多的情绪,只是觉得失望。
对他自己,也对阮折这个比他还小的&ldo;金主&rdo;。
&ldo;我怎么做了?!&rdo;阮折气的大喊,&ldo;我不就是亲你一下吗?至于吗?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看见的就只是我在玩你?!!&rdo;
何瓴生不说话,抬手揉了揉眉心。
&ldo;开车小心路。&rdo;他不轻不重的说。
阮折虽没再接话,但还是气的不轻,一路上车开的飞快。
他拉着何瓴生的胳膊磕磕绊绊的出了电梯进了家门,才放开何瓴生已经被捏皱的袖子。
&ldo;你到底想怎样?我给你弄来了合同,你知道我要在人家面前说多少好话?我带你去找窦红厢,还不是为了你高兴?!告诉你!阮文天本来找的人根本就不是窦红厢,是我给你一句话一句话求来的机会!&rdo;
阮折站在客厅里朝何瓴生大发脾气,&ldo;……就算我错了好了!那你就正人君子了?!&rdo;
何瓴生猛的颤了一下,慢慢说道,&ldo;……是……我当然不是,我选择跟了你这种人,就已经回不去了……&rdo;
阮折瞳孔猛的一缩,冲上去把何瓴生按在门上,何瓴生的后背在门上撞得&ldo;咣&rdo;一声响,超大号纸袋装着的戏服&ldo;扑通&rdo;掉在地上。
&ldo;我这种人是哪种?我在你心里就永远是个无情无义只讲利益的&lso;金主&rso;了?!&rdo;
&ldo;你觉得呢。&rdo;
&ldo;我!&rdo;
&ldo;你给我合同的目的不是要睡我吗?哄我高兴的目的不是要我跟你死心塌地吗?你费心费力,可你的目的是什么?&rdo;
何瓴生的话步步紧逼,但神色依然淡漠,正是这样,阮折的火才烧的更旺。
他胸口的火就像捂在了岩浆里,把从小以来沉积的那些委屈,不甘,无奈,颓废,和怨恨一起烧的冒泡。
阮折被这团火逼得呼吸有些困难,他靠近何瓴生的耳朵,把额头贴在门上,低沉着声音:&ldo;你就是不愿意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的?&rdo;
何瓴生侧了侧头,避开阮折喷出的热气:&ldo;我不想信。&rdo;
&ldo;为什么?&rdo;
&ldo;我不喜欢靠上一辈才能在人前说话的人。&rdo;
&ldo;……你终于说了心里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