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田拿了桌子上的请帖,看了看,上面字迹清秀,很客气的邀请仲田出门赏青,结尾写着乐行溪的名字。
“穆宁,这乐行溪是拿我当幌子呢。”
仲田将宴会上与乐行溪的事情一字一句都说了,连当时的表情都和夏穆宁分析了。
“我也是猜测,最近陛下选秀,乐家的两位公子都到适龄的年龄,我看这乐行溪不想进宫去当陛下的贵君,便拿我当幌子呢,他这邀约,自是做给外人看的,我们之间清清白白的。”
夏穆宁听着仲田解释,心中哪里还有气,女子三夫四侍本是常事,仲田愿意和他解释,他自是不能耍性子了。
他苦恼的说道:“我该如何拒了他呢。”这个请帖真真是个烫手山芋。
仲田想了想,拿起了桌子上的毛笔递到了夏穆宁的手中:“这事你做主,你想怎样写全凭你的心情。”
夏穆宁从床上坐起来了,仲田拿起旁边的披风给他披上了,夜里风急,还是有些寒意的。
夏穆宁拿起了毛笔,想了一会儿,只在回帖上写了四个字:“夫郎不让。”
仲田失笑:“你这样写不是败坏自己的名声吗?如果这回信要是传出去,定要传你是一个公老虎。”
夏穆宁笑了笑:“那我倒是不怕的,这私人回信自是不会到处乱传,只要你呀,能少几朵烂桃花,我倒不会在乎名声。”
仲田握着夏穆宁的手,细细的朝他看去,发现他虽然笑着,但明显有些精神不足,应该是最近事情繁忙,累了。
她关心的说道:“你最近精神懈怠,食欲不济,可要找大夫看看?”
“不用了。”夏穆宁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但是还不太确定。
“我最近繁忙,你要照顾好自己。”
“好……”
今天仲府春意融融,妻夫床头夜话,温馨异常,沈轻雨挤在拥挤的房间里也感觉到了温暖。
沈轻雨感觉到最近自己特别幸运,自从那日被书店的小二赶出来之后,所有的霉运到达了巅峰,她的人生似乎否极泰来。
她被善良的夏掌柜带回了田安居,住进了一间简陋的房间,她来京城之后就听闻,田安居的夏掌柜最是心善,常常会接济穷苦百姓。
里面虽破,十分拥挤的住了四个人,但这个地方不至于让她流落大街。
田安居一天只管一顿饭,但也让她足够感激,她能够静下心来好好读一读书了。
书本这东西十分昂贵。
她只好忍着白眼去书店抄书,纸笔墨都要花钱,她只好再节省一些,只吃田安居供应的这一顿饭。
每当夜里饿的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她都会想起她哭着对她的母亲说:“从地里刨食的泥腿子哪里配读书呢。”
这时母亲就会恨铁不成钢的打她一巴掌,然后抱着她哭:“我闺女是一个天才啊,是做母亲的,母亲拖累了你啊。”
她才华早露,六岁时便能作诗,十岁时参加了乡试,乡试第一,十六岁时参加了会试,会试第一。
她之所以现在才来到京城,仅仅只是因为她的家庭没有办法为她筹集到京城的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