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舟捏着衣摆,百般犹豫下,扯出房卡,走出了酒店,打算买一套衣服回来,好明天换上,回学校上课。
楼下集市闹哄哄的,醉酒吃宵夜的人特别多,此刻正是晚上九点,对于某些人来说,夜才刚刚开始。
秦舟突兀地穿着件校服晃在大街上,陆流不在,附近的街道又不是很安全,她未作多想,随随便便走进一家服装店,分别挑了一套男生和女生的衣服抱在怀中。
正要去结账,她咬着下唇,悠然想到什么,耳根子悄悄地红润起来。
先去挑了一套适合自己尺寸的内衣裤,然后咬着指尖,视线不断地往男性内裤那瞄……
买,还是不买?
这是个问题。
可是,不买他穿什么呀?平日里见他还挺有洁癖的,连打个球都要回寝室洗澡。
算了,秦舟眼一闭,快速地走过去扯下来一条深黑色的平角内裤,包在她挑的那几件衣服里,给了收银员结账。
收银的姐姐气质十分突出,来买衣服的人什么没见过,她一件件衣服摊开扫描算价时,发现刚好是一套男生的衣服和一套女生的。
她抬眸瞄了眼秦舟校服上的校徽,微微笑了下,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秦舟羞愤欲死,手里拎着包装袋子,飞快地跑回了酒店。
床上的男人呼吸浅浅,睡得很熟,即使她进来关门的声音很大,依旧不能吵醒他半分。
秦舟鼓着腮帮,对着男人微微叹了口气,才慢慢地拎出少女的衣物,走进了浴室洗澡。
洗完澡她还认真地把换洗的衣服给洗了,用酒店的衣架晾了起来。
待所有的一切整理好,她拖着累得没骨儿的身子趴在陆流的床前,透着床头微微的光亮,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从额头,睫毛,高高的鼻梁,到薄唇,以及下颌的轮廓,都被光线勾勒得近乎完美,宛如神祇一般矜贵高不可攀。
没了白日里的那股漫不经心,现在的他柔和了许多。
有新生的胡渣冒了出来,秦舟伸出手,蹭了蹭,很痒,却出奇地好玩。
男人抬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像在制止着她的胡闹行为,霸道得要命。
秦舟皱了皱鼻子,也不管他了,找了个舒服的方位,趴在床上,慢慢地睡了过去。
睡梦中她看见陆流揉着微痛的眼眶,坐起身来,柔滑的被褥从他的身前滑落,然后弯腰在她嘴角上亲了一口,翻身下床,把她抱到床上。
她舒服地呜咽了一声,自个儿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又睡过去了。
陆流光着脚踩在房间的地毯上,他漫不经心地挠着黑发,校服领口上的扣子被解开了两颗,锁骨肩线明显,那股慵懒劲又回来了。
最后,他在房间的浴室里发现了一个白色鼓鼓的袋子,内里安安稳稳地躺着一整套男人的衣物,连他穿的内裤都有……
晨曦微露,天色依旧带着点浅淡的黑。
一阵清风拂过,浴室的窗柩上施施然挂着一套秦舟的蓝白色校服和粉嫩的一套——
陆流心头晃了晃,差点儿以为自己花了眼,他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男生都这么变态过,幻想过这样的场景,床上躺着的是他惦念了很久的女孩,窗上挂着她贴身换洗的衣物。
粉嫩嫩的一套,小小的,充满了洗衣液的青柠香气,随着微风轻轻飘动起来。
他正慢慢渗进她的生活,渐渐了解到她不曾外露于他人的一面,虽然过程很慢,有点儿煎熬,越靠近,他的渴望就越大,忍耐的力度也更强,他也依旧心甘情愿。
*
天蒙蒙亮的时候,秦舟才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不,准确来说是被陆流吻醒的。
甜甜腻腻的吻落在她的额间,鼻梁,下巴到雪白微坠的耳廓,待耳间的软骨被他轻咬了下时,她浅若琉璃的眸才渐渐睁开,薄唇微张,惊讶了一番。
男人半垂着眼,睫毛低覆,将她散乱的碎发别到耳后,直接就堵住了她的唇,顺着她因讶异而微张的贝齿轻轻探入,缠着她的舌根轻轻啃咬了一下。
秦舟低喘着气,推开了他,待呼吸顺畅了些才睁着一双被憋得湿漉漉的鹿眼盯着他,骂道:“你想闷死我啊!大早上的,我又没刷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