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恩眼皮都没眨一下,就对嘴皮子直抽搐的文德说:“二万,快去。”
兰顿走过去拉起仍旧伏在地上的尤莉儿,轻声说:“姨娘,涵秋不会有事的,您别怕,我先派人送您去城主府吧。”
“对对,大伯,赶紧把奶奶送您家里去,等我把房子重建了,再接奶奶回来。”沈涵秋现在对有这么个大伯,感到由衷的高兴。
兰顿同样对于自己的英明决策满意得不得了,也不顾尤莉儿的反对,叫来院外的属下,交待他们将老夫人送去城主府。
文德的办事效率真的挺高,或者说军情部真的是肥得流油的部门,外出执行任务的人都能随随便便就拿了二万紫金币出来。
“大伯,这生意我做得是赚还是亏啊?”婴儿巴掌大小的紫色薄片,两万块也得堆一箱子。数着紫晶币,沈涵秋还像是觉得有些不乐意的。
“赚。”兰顿笑得有些僵。一个紫金币就是一百金币,够富裕的十口之家一月的吃穿了,至于贫困人家一辈子也难得见到一个紫金币,几间破房子能值几个钱?
“赚了就好。”沈涵秋眯着眼笑着,丢狗骨头似的丢了几句话给屠夫西恩:“黑猩猩,看你这么识相,告诉你一个秘密,这宅子里原先就有条秘道,直通城外的桃花山庄,也许飞鹰会从那里走。”
西恩一听,眼都凸出来了,恶狠狠的瞪了沈涵秋一眼,再下令兵分三路,一路跟他进秘道追,一路直扑桃花山庄,一路则原地不动。
兰顿没有跟着走,只是担心的看着沈涵秋,不时的叹口气。
“行了,大伯,没什么好担心的。天塌下来,有长个子顶着。”
“涵秋,你真是不知轻重啊!”
“首先呢,我没有抓捕飞鹰的职责,其次呢,我是小孩子,西恩他们都抓不住飞鹰,不可能要求我去抓他。再说,飞鹰动作那么快,我哪里看得清他把墙打破是作了幌子,还是真钻过来了,所以我以为是西恩打破我家的墙。还有,说不定真是西恩打破我家的墙。”
“真不知道是该说你聪明,还是说你傻!”兰顿重重的一跺脚。
“您是觉得我应该对秘道的事情保持沉默吗?”
“我,呃,当然没有!”兰顿心虚的看着留下来监视这座小院的西恩那些手下。
“秘道的存在今天肯定会暴露。要是我不知道,屠夫西恩才会觉得奇怪。他生气只是因为我耽误了时间。”
“你也知道哇!”兰顿忍不住带有嘲弄语气的说。
“嘻嘻。”感觉大伯还真是替自己着急上火,不管其中有没有别的成份,至少他的关心是真切的,而且他是自己的亲大伯呀!沈涵秋笑得好不开心:“大伯,就算是耽搁时间,没能抓住飞鹰,也是屠夫西恩自己贻误战机,谁叫他没有一进来就交二万的赔偿金呢?”
对于沈涵秋的强盗理论,兰顿实在无语,便闷闷的看着她数紫金币。
沈涵秋一脸财迷像,嘴笑得都合不拢来了。最要命的是,她数完一遍,还要再复核两遍,三遍数完,她才恋恋不会的对兰顿说:“大伯,这些钱帮我存你那里吧。我可以付保管费给你的。”
“看着精明,怎么又成了个迷糊蛋了?”兰顿听得大摇其头。
“我父亲不在家,我跟奶奶两个人,家里放这么多钱不安全嘛!我怎么迷糊了。”沈涵秋还十分不服气。
“钱存在大伯那儿,大伯还应该给你利息钱的。”
“不要利息。”沈涵秋问都没问利息是怎么回事,就直接否定了。
“你把钱存在大伯那儿,大伯会用来调济一下,也许是瓷城建设,也许是用作别的投资,虽然任何时候,你本钱都可以不少一分一文的给你,但是大伯还是用你的钱赚了钱,所以应该给你利息钱的。”
“相信大伯,我才把钱托您保管。您替我挡了风险,付保管费才是应当的。二万紫金币啊,不说别人,就是今天在场的人,万一哪个起黑心,打我的闷棍,我就得人死财去。存您那里就不一样了,他们打了我闷棍,也拿不到钱,而我要钱,我随时可以去您那里拿。”沈涵秋说话时带毫无顾忌的打量着西恩的那些手下,弄得那些人气笑不是。
沈涵秋说出秘道的真正原因,是飞鹰根本没从那里走。
飞鹰破墙而出,早有准备的沈涵秋马上奔进屋说:“跟我去秘道。”
见是沈涵秋,左半身全是血的飞鹰松了口气,什么也没问,由着她扶着自己往外走。刚出门,一团雾这时飘落在院子里。雾姐,也就是雾海女妖从雾里出来,充满敌意的从沈涵秋手里抢过已是强驽之末的飞鹰,,一条裸露的玉臂揽着飞鹰的腰,一臂轻扬,雾气从地面蒸腾而起,将她和飞鹰两人裹了起来。在那张姣好的脸隐入雾中的瞬间,说:“他是我的!”
沈涵秋当没听到雾海女妖的挑衅,垂下双臂,显得很平静,只是当奄奄一息的飞鹰被雾海女妖拥着,随着飘升的浓雾飞上半空,她的泪水才悄然滑落。但她马上又将泪擦干了,因为西恩他们追来了。
沈涵秋知道不可能隐瞒飞鹰到过的事实,因为他出现的时候,左半侧的身体都是血,连她的衣服上都沾了几个血渍,墙上,地上,肯定都有飞鹰的血。但这也更能证明飞鹰没有从秘道走,而她,主动说出秘道的存在,跟佯装不知而被西恩他们发觉地道的存在,绝对是两种不同的性质。
被讹诈了二万紫金币之后,屠夫西恩得知了秘道的存在,一直追到桃花山庄,都没有发现飞鹰的影子,原路返回时,看着飞鹰破墙而出时墙面和地面的血渍只是到了院子里,怒道:“他根本没从秘道走!沈涵秋,你故意引我们去秘道,是什么意思?”
“我说大猩猩,好歹你也直立行走多年了,就不能学着用人的思维方式想事情么?”沈涵秋心头本来就暗自憋气,对屠夫西恩又没什么好感,说话真是极尽刻毒。
“涵秋,休得无礼。”兰顿脸都吓变了色,生恐西恩当场翻脸要了侄女儿的小命儿。
屠夫西恩挨了骂,反而冷静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你算个什么东西,姑奶奶为什么要告诉你?”沈涵秋口气极为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