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左梦庚一眼看出了天文望远镜的用途,邓玉函高兴坏了。
“这是我的朋友伽利略送给我的礼物,当我要远行的时候,他将这个送给了我,希望我能够在地球的另一端,得到不一样的天文资料,来和他相互学习。”
左梦庚表面平静,内心激动的都要疯了。
哥们,你居然是伽利略的朋友……
虽然左梦庚在天文学上是纯粹的小白,可伽利略的大名,又岂会不知?
最起码在历史课程里,可是好好了解过这位名人的。
等等,现在的伽利略在干什么?
他在回忆呢,邓玉函絮絮叨叨地述说着他的人脉。
“就在去年,我还给伽利略写了信,希望他能够将推算日食、月食的方法教给我。可惜,不知道他怎么了,一直没有给我回信。”
徐若琳安慰道:“这里到欧罗巴,行程万里,也许您的朋友并没有接到您的信件呢。”
这是一个非常合理的解释,毕竟这个时代远行的危险性实在是太高了。
一封书信在半路上丢失了,根本不算意外。
但左梦庚知道,真实情况并非如此。
他回忆起了关于伽利略的资料。
这位大能,之所以没有给邓玉函回信,原因只有一个。
他陷入麻烦了,还是大麻烦。
伽利略遇到的麻烦就是,教会认为他的“日心说”违反了教义,开始对他进行打压。
而伽利略是科学家,对于科学问题并不打算退缩。
最终,他将遭遇到宗教审判。
根据左梦庚的记忆,五年之后,他将被软禁,失去自由。随后双目失明,失去了行动能力,最终死于发烧和心脏病。
左梦庚觉着,这是一个机会。
而突破口,就在于眼前的邓玉函。
从邓玉函的身上,左梦庚发现,后世人们对于这个时期的传教士的认知,似乎有些不够准确。
诚然,有许多传教士是秉承着教会的旨意,来到遥远的东方传播教义,同时将东方的情况反馈回西方。
但是有相当大的一部分传教士,积极踊跃跑到东方来的目的,也许是为了躲避宗教迫害。
后世许多人都将传教士在中国传播科学知识当成是传播教义的辅佐手段,希望借此拉近和中国人的关系。
可假如是这样的话,那么在面对科学被质疑的时候,这些传教士没道理据理力争,甚至为此送命。
反正他们的目的是传教,又何必在科学问题上如此较真求实呢?
就比如眼下正在发生的历法之争。
前几日在徐光启府上大放厥词的魏姓老者,左梦庚如今已经弄清楚了其身份。
那个老人叫魏文魁。
他在进行历法研究的时候,对徐光启的提议的西学十分反对。
魏文魁的研究成果,并没有什么突出之处。但是他对于东西方关于科学态度的论述,一直影响到几百年后。
【东方讲究知者天下知,西方则是智者天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