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拣桌坐下,各点了一碗面,加了几碟伴食,上面时老板神色如常,已经不记得他了。
说得没错,落魄客失意人太多了,愿意自己攒一口气闯过去的,总不会一辈子趴在最谷底。
当然了,即便如此,香境终究不是个让雷浮潮感觉愉快的地方。
雷浮潮把拖箱子时露在风里的右手贴到面碗侧壁上热了一会,察觉到萧凭的视线,收敛思绪,纳闷地转头看了一眼。
陈健谈坐在他俩对面,萧凭坐到了他旁边,现在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怎么了?”雷浮潮问。
“没事。”萧凭摇了摇头,他单是发现雷浮潮的心情不太对劲了,答罢又说,“有胃口就多吃点。”
饭后他们搭车继续向影视城深处去,住进了蝴蝶影酒店。
陈健谈手底下有不止一个艺人,能送能接,可是没法陪萧凭在这拍戏,所以萧凭只订了两个房间。
他倒是想订一间,但自作主张那样,雷浮潮肯定会生气的。
“我也拿一张你的房卡行吗?”他只理直气壮地问,“我担心。”
雷浮潮犹豫半天,还是同意了:“行。”
告别陈健谈,两人领了三张房卡上楼,在电梯里萧凭又提议:“雷哥,待会去医院看看?”
“你们剧组的其他人也是今天才到新地方吧?”雷浮潮回,“几点钟集合上香?”
“下午四点,不太着急,我先陪你去医院。”萧凭说。
雷浮潮不作声了。他目前好好的,不想去医院,尤其不想跟萧凭一起去医院。
不清楚是不是也觉得他的样子没什么不对了,萧凭没不停地劝,顿了一会只说:“但现在是冬天,万一你出什么事,我又不在……”
“我会给你打电话的。”雷浮潮只好承诺。
打电话没什么作用,演员演戏时手机必须得静音,萧凭身边又没有助理,接不到就是接不到。
不过他已经这么保证了,了解他的性格,萧凭没法再说什么,勉强点了点头。
进房间把行李简单地检查了一遍,确认真的没有缺物少件后,雷浮潮就裹起被子倒在了床上。于是过上一阵子萧凭收拾停当、跑来敲门的时候,发现给他开门的是一团椭圆棉被球。
空调才暖,白棉被球雷浮潮侧身放他进来,懒洋洋地问:“不早一点到导演那里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