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显声很早就起c黄了,温晚才刚把行李拖出来就见他衣着整齐地站在卧室门口。她不由有些惊讶:&ldo;这么早?&rdo;昨晚周显声一直到回房休息时脸色依旧难看,温晚都不知道他究竟在别扭什么,要说和林有珍之间的问题也该由她们母女俩自己解决不是吗?转念一想,或许林有珍对周显声视如己出,所以周显声才会这么动怒?温晚这么想的时候,心里多少有些宽慰,至少周显声对林有珍是真的孝顺。眼下周显声似乎已经忘了昨晚的不愉快,冲她点点头,顺手接过拉杆箱:&ldo;走吧。&rdo;温晚昨晚已经和林医生、喜珠好好道别过,这个点还有些早,所以自己悄悄离开了,她最怕分离和送别的场面了,与其热闹之后更寂寞,倒不如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走,不必给彼此徒留悲伤。车子一路开到了机场,周显声直接去办登机牌,温晚拿着手机却开始踌躇‐‐要不要给贺沉说一声呢?贺沉这段时间不知道到底在忙什么,一直没给她来过电话,开始温晚还能沉得住气,后来心里就有些郁闷。到底是有多忙?连发条短信的时间都没有?手机都被她给捂热了,正在天人交战之际,被自己握住的白色机身忽然开始嗡嗡震动,她被吓了一跳,低头看却发现正是让自己烦恼的罪魁祸首。她盯着屏幕上的&ldo;贺沉&rdo;两个字,心跳完全乱了节奏。温晚傻乎乎地看了一会,这才故作镇定地接了起来,那人磁性低沉的嗓音透过电波传过来,仿佛就在耳畔绵绵絮语一般:&ldo;有没有想我?&rdo;温晚是坚决不会告诉他,自己刚才还满脑子都是他的!所以几乎没犹豫,马上就矢口否认:&ldo;当然没有。&rdo;贺沉听完也没有生气,反而笑着说:&ldo;我想你了,回来没有一刻不想你。&rdo;不过是最普通的情话,可此刻怎么忽然让她有些恍惚起来,温晚握着手机,居然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笨拙地&ldo;哦&rdo;了一声。贺沉的轻笑又传了过来,她几乎可以想象他失笑着捂住额头的样子:&ldo;才分开多久,又要跟我生分上了?&rdo;温晚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支吾道:&ldo;我不知道该跟你说什么。&rdo;贺沉要被她气死了:&ldo;还真诚实,一点想对我说的话都没有?&rdo;其实之前是有的,诊所彻底竣工之后,她想要第一个分享的人就是贺沉,各种证书审批成功之后她也想第一个通知贺沉,就连生活中遇到的每一件琐事她也都想告诉他……可是这时候听着他浅浅的呼吸,她反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原来之前她无时无刻都在想着他。贺沉等了半天也不见她说话,是真的要被气坏了:&ldo;小没良心的,看我过去怎么收拾你。&rdo;温晚这才记起自己要回国的事:&ldo;贺沉,其实我‐‐&rdo;手里的电话被人接了过去,温晚回头沿着那只被西装布料紧紧包裹的手臂看上去,瞧见了周显声一脸的不虞之色。他似乎满脸怒气,唇角紧紧抿成直线,连下巴的线条都绷得冷硬严肃,低头看了眼通话名单,直接挂了电话:&ldo;时间到了,有事等回国再说。&rdo;温晚对他这个突兀又不礼貌的举动有些愠怒,站在原地沉默几秒,说:&ldo;显声,我不知道你最近怎么了,但是我们应该互相尊重对吗?我不喜欢别人总是强迫我。&rdo;周显声皱着眉头,眼神冷冰冰的,那样的他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压迫感,温晚握了握拳头,率先转身走了。周显声又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电话,指节用力到发白,那力道像是要把什么给生生捏碎似的。-贺沉看着黑了的手机屏幕,英挺的眉峰微微一凛,观景台外车流湍急,到处都是城市喧嚣的气息,这让他情绪更加焦躁。他走出休息间,心绪忽然有些乱,沉吟片刻,对还坐在办公桌前的阿爵吩咐道:&ldo;找人看看拜县的情况。&rdo;阿爵知道温晚一直在拜县,听了这话马上停了手中的工作:&ldo;怎么了?&rdo;贺沉捻了捻突突直跳的太阳穴:&ldo;总觉得要出事。&rdo;阿爵看着这个平素沉稳冷静的男人,还是点了点头站起身:&ldo;我这就打电话过去问问。&rdo;贺沉坐在皮椅里,一直盯着电话走神,他回国的时候刻意安排了人在拜县,一方面是担心骆显有什么后招,另一方面则是担心贺渊。